而另外兩個最年輕的女性員工,則好奇地問著君思缺:“我們覺得你有點麵熟,請問你是演藝圈的人嗎?”
沒等君思缺回答,一道更響亮的聲音驟然響起在店門口:“啊,君氏集團的君思缺?!”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站在店門口。
小的,自然是可愛無比的方靜天,而大的那個,此刻正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餐桌旁的男人,當然就是餘以夏了。
“你認識我?”君思缺揚揚眉,站起身,視線卻落在了方靜天的身上。
“在報紙上見過。”餘以夏說著,眼中閃過疑惑,“不知道君總來我們快餐店,是用餐呢,還是要為君氏下快餐的訂單?”
“隻是來看看。”他淡淡地道,站起身,走到了方靜天的跟前。
天!怎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讓他們父子見到麵呢?方依然心虛得要命,在考慮自己現在是不是該帶著兒子趕緊落跑。
看看?餘以夏正覺得奇怪,卻已經看到君思缺在方靜天身前蹲下,可愛小天使的視線,就這麼自然地對上了妖媚男人的視線。
小天眨巴著眼睛,盯著君思缺,用著脆生生的聲音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媽咪的朋友,你可以喊我君叔叔。”君思缺倒是很認真地回答了小家夥的問題。他曾經在調查依然的資料裏看過這小家夥的照片,自然知道他是誰了。
“叔叔是媽咪的朋友?”小鬼頭眼珠子有滴溜溜地開始轉動著了,“叔叔有給小天帶禮物嗎?”
“禮物?你想要什麼?”
“模型槍!”
“哦?你喜歡模型槍?”君思缺挑眉。
“喜歡!”小家夥很用力地點點腦袋,軟軟的脖子,讓君思缺幾乎以為小家夥的腦袋都會掉下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動去接觸這麼小的人兒。看上去軟軟的,小小的,像麵粉似的。
小天似乎覺得如此說明還不夠力度,於是又轉身抱住了餘以夏的大腿,“姨姨,我的槍槍,我今天買的槍槍!”
“在在在,都在這裏!”餘以夏趕緊把裝著模型槍的袋子交到了方靜天的懷裏。
矮小的身軀,抱著比他人矮不了多少的袋子,晃晃悠悠地朝著君思缺奔去。
“叔叔,你看,這是小天的槍槍哦,你可不要買一樣的,因為小天已經有了。”小家夥費勁地把那些模型槍槍從袋子裏掏出來展示給君思缺看。
這些槍,仿真度高得讓君思缺詫異,遠比普通小孩玩的模型槍要來得複雜精致得多。
君思缺和小家夥開始討論著模型槍,方依然開始暗自安慰著自己,沒事兒,現在君思缺已經見到了小天,卻並沒有發生什麼。什麼父子一見麵,就會認出對方根本就隻是她的杞人憂天。
不過,她的這種心理安慰並沒有延續太長的時間,她那位親愛的死黨接下去的話,很快地讓她的臉徹底地垮了下來。
“咦,怪不得我一直覺得君先生看起來有點眼熟,原來是因為和小天很像嘛!你們在一起,簡直就像是父子!”
沒錯,餘以夏是這樣說的。
“哦?”一絲異樣的眸光自那深邃的眼眸中劃過,君思缺低下頭,打量著正在擺弄模型槍的小家夥。眉眼、鼻梁、嘴唇……撇開大小的詫異,撇開氣質的不同,的確,細細看的話,會有百分之六十很像他,而更多的,則是像君家的人!
這樣的臉龐,有著一種君家人的長相。
隱隱約約地,他驀地明白了,自己似乎錯過了些什麼。
“的確,是很像啊。”他頷首,站直了身子,轉頭望著正一臉幹笑的方依然,“我想,我們應該有些事情要好好談談。”
事情的曝光,讓人措手不及,就連讓她做點心理準備的時間都沒有。
在餘以夏和員工們驚訝的目光下,君思缺很溫柔地牽起了方依然的手,很溫柔地笑著,很溫柔地和她來到了店裏唯一的一間空房間——更衣室中,很溫柔地開始了談判。
真是——見鬼的溫柔。
方依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眼前的男人,如果是生氣得和她拍桌子,倒是比較符合她心中他所應該有的反應。可是他偏偏像是蓋了層麵具似的,讓人猜不透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他的臉上掛著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微笑,他坐在更衣室的椅子上,蹺著優雅的二郎腿,如玉的雙手,以著絕對貴族風範般地交疊在膝蓋上。
“好了,如果你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可以說了。”就連聲音,都溫柔得像是拂過柳絮的春風。
她霎時如同皮毛倒豎的貓咪,小心翼翼地衡量著彼此的虛實:“呃……如果說有個人無意中漏說了一些本來你應該知道的事,你會怎麼樣?”舔舔唇,悶熱的空氣,第一次讓她覺得,應該在更衣室裏安裝台空調。
“哦?無意嗎?”他抬眸,如同觀眾在看著群眾演員賣力地演出。
她撇撇嘴,“好吧,我承認,是刻意隱瞞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那要看那些本來我應該知道的事,是什麼事了,如果小事的話,自然無所謂,可是,如果是大事的話,那麼我會好好懲罰一下那個人。”
“怎麼懲罰?”
“你說,是割了舌頭讓那人再也說不出假話呢,還是把那人身上的骨頭一寸寸地壓斷?”他狀似悠閑地提議道,“又或者直接把那人身上的器官挖下來?器官走私,相信有不少人都會出大價錢買。”
丫的!
夠血腥!
夠無情!
她決定不再軟弱!
方依然頓時柳眉豎起,可愛的娃娃臉上雙頰鼓起,一手叉腰,一腳踩在椅子上,用著十足的女王氣勢吼道:“君思缺,我不就是沒告訴你,小天是你的兒子,你用得著這麼狠心嗎?”
“承認了?”他的命依,他的小野貓,卻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
“承認就承認!要不是你,當年我還不會受懷胎十月的痛苦,還有,你知不知道生孩子有多痛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方依然此刻倒是渾然不怕了,反而數落起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