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快下山了,一旦落日,即便是喝了解藥也解不了溫簡身上的毒了。
“如果你和他易地而處,你會喝嗎?”白晚突然問。
“……。”陰息風愣了愣,略皺了皺,似乎是在想這個問題。
可白晚不等她回答,就道:“既然是你和我都不會做的事情,你憑什麼認為他會這麼做?”不用想白晚都知道,有誰會這麼傻?為了別人而不顧自己的性命,尤其是現在她和溫簡的關係,還沒有交好到過命的地步。
見白晚露出焦急之色,陰息風不以為然的道:“如果他不肯喝,那就讓他毒發身亡好了,現下算是對他的一個考驗,如果今天他願意為了你豁出性命,說明你之前的做法有效,也說明你還有機會讓他為你所用,但如果今天他不肯喝,說明你的計劃根本沒有用……那就讓他死掉好了,我們再找個方法報仇就是了。”
“你——”
陰息風說得輕飄飄的,卻不知白晚為這個計劃付出了多少心血,他一出現就打亂了她的全盤計劃,現在還在說風涼話,饒是她再沉得住氣,現在也恨不能衝過去活撕了他的這幅嘴臉,可實際情況是她被綁在樹上,“阮紅嬌”是不會武功的,自然也不能掙斷繩索。
陰息風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意,又多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起來,語調溫柔的道:“好吧,你不就是怕自己無法打動他麼,我再幫你一把就是了,可別說我不夠意思。”
“劉白鳳,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要求,你認為在下會答應麼?”溫簡喝問。
“生死由天,你我之間非死既戰,你不賭一把,你那相好的就連一絲活的機會都沒有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劉白鳳大聲道。
“如果你是因為黑山寨被屠寨一事而遷怒於我,我隻能說你報仇找錯了人。”溫簡從懷裏掏出仵作驗屍以及最先發現此事的官差的供詞,道:“這件事不是我做的,和我們衙門也沒有任何關係,那天我們的人上山探路,就發現寨子裏的人都死了……。”
“住口!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孩子嗎,你說什麼我就信什麼?”劉白鳳壓根不信他,也不接他手上的供詞,怒道:“你們衙門圍剿我們又不是一二次了,之前就頻頻傳出風聲,再說如果不是你們幹的,朝廷裏怎麼會又是賞賜又是嘉獎!姓溫的,枉你自譽為衙門中人正義之士,竟然敢做不敢認,好,若你一口咬定不是你幹的,你說,到底是誰幹的!”
朝廷下來的嘉獎,地方上的州縣都是會張貼榜文公布的,劉白鳳眼不瞎耳不盲,當然看得清楚。
“在下……不知道是誰。”溫簡歎了口氣,看來如今就算是有理也難以說清了。
“這麼說,這些仵作和最先發現屍體的官差的供詞,你也不會看了。”溫簡又道。
劉白鳳十分固執,根本不信溫簡的話,也怕自己結果那一疊東西翻看的時候他趁機使詐,於是哼了一聲,道:“你們衙門裏拿出的證據,我敢相信嗎,廢話少說,我這兩瓶你是喝還是不喝,若是不喝,隻待我一聲令下,我那邊的……兄弟就會擰斷你那相好的脖子。”
溫簡聽了他的話,隻好收起那一疊證詞,不禁又往阮紅嬌那邊看去。
兩瓶裏麵一瓶有毒,一瓶無毒是劉白鳳的說辭,誰知道是不是兩瓶都有毒?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等他死了,然後也殺了阮紅嬌滅口?
青岩崖那邊被堵,若是他們兩人都遇險,外麵營救的官差們,是決計難以及時趕到的……於理,這瓷瓶兒裏的東西他不該喝,可是若不喝,阮紅嬌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