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夕騎著她的小綿羊,一路哼著她臨時彙集了不知多少首歌的歌曲。
小綿羊的籃子裏,裝著熱騰騰的便當,透出清香。
陽光也感受到她的愉悅,在樹葉的縫隙裏斑駁跳躍。
公園的樹蔭下,掛著阿公們飼養的籠中鳥,在她路過時,清脆地啼唱。
路口的紅燈,因為有她的路過也冒出無數的紅心泡泡。
原來,戀愛,是這樣一種感覺……
吟著甜甜的笑容,金夕踏入那座年歲已久,莊嚴依舊的仁山警隊。
門口。
“小姐請問你找誰?”
“我找司徒奎。”
“找司徒隊長?”那人看著眼前輕靈水秀的女生,問,“你是?”
“我叫金夕。”沒等門口的人反映,從樓上走下來兩個年輕人看到小夕,露出意外之色,叫道:
“嫂子?”
“你是金夕?”
說話的正是警員陳誌賢與黃冠民。
“比婚禮上看到的更討人喜歡。”陳誌賢笑容可掬,“難怪隊長會破例提早回去,原來屋裏藏著那麼可愛的老婆,是我我也急著回去!”
黃冠民看到她手裏拎著一大籃子的食物,立即接過去。
“嫂子是來給隊長送便當的?”
“感覺好像是在學校女生給男生送便當哎!”陳誌賢將鼻子湊近些,“嗯!好香,嫂子做了什麼好吃的?”
“肯定是隊長最喜歡吃的了!隊長真是幸福啊!”
這也算問問題?他們兩人一個問一個答,根本沒給金夕回答的機會。金夕不得不提高音量:
“奎呢?”
“哇……奎?誌賢誌賢,有沒覺得突然在警隊裏聽到這樣稱呼隊長,全身都快麻痹掉?”
“奎……”他們又學了她的語調,兩個人嘻嘻哈哈地隻顧說笑,金夕翻翻白眼,還是司徒奎好,不像這兩個家夥一樣聒噪,她撇撇嘴叫道:
“喂,你們兩個。”
他們停下嘴來看著她,她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然後凝視他們的眼睛。
他們不解地對望,問:
“嫂子,我們有什麼不對嗎?”
她不說話,隻是把目光移至他們的下半身,淡淡說了一句。
“沒拉上。”
沒拉上?兩人反射性地看著自己褲子的拉鏈,一切妥當啊。
“有拉上啊。”
“我是說你們嘴巴。”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接著露出些許羞澀,嘿嘿笑著:
“嫂子……隊長!”
兩人立刻站直行禮,司徒奎從門外走進來,剛剛他在門外看到像是金夕的背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金夕回頭,露出笑容:
“奎。”
他露出一絲笑意,點頭。
黃冠民立即將手裏的籃子舉起來。
“隊長,嫂子送來的便當,我們可不可以現在就開動?!”
司徒奎抬手看一下時間,頷首。
“謝隊長,謝嫂子!”兩人像是獲得什麼獎勵,一前一後追趕著衝上樓。
司徒奎將她帶到中隊的餐廳,金夕把手裏的便當打開,放到他的麵前:
“我去媽媽那學的,你嚐嚐看好不好吃。”
為了給他做吃的,她還特意去跟奎媽媽學了一個早上。
他看了她一眼,接過她手裏的調羹,舀一口往嘴裏送。
停頓了一會兒,看著她期待的眼睛,隨後一口接著一口地吃。
她撐著下巴看著他,問:
“好吃嗎?”
“嗯。”他點頭,繼續大口吃著。
“那就好!這是我第一次下廚,想不到這麼成功!”金夕雙手合十,“以後我經常給你做好不好?”
他抬眼看了看她,點頭。
“嗯。”
金夕笑得格外燦爛。
突然,她發現了門口幾個鬼祟的人影,其中兩個人好像是剛剛跟她碰麵的年輕警員。
幾個人推推拉拉就是不敢進餐廳,所有的目光看了看她跟司徒奎,再看看食堂的飯菜,露出極度惋惜與哀怨的表情。
那些人不好好吃她的便當,為什麼要在門口那鬼鬼祟祟的?
那兩個家夥,不是把她給他們的便當打翻了吧?不然怎麼看起來如此可憐巴巴,又饑寒交迫的模樣?
“他們怎麼了?”
司徒奎看著門口不敢進來的隊友,嘴角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
擠在門口的人群被一個人推開,那個人手裏拿著金夕的便當朝她走來。
“袁翔?!”金夕詫異道。
“小夕!”袁翔似乎極度不滿,將便當放到她的麵前,“你這樣的手藝,也敢拿來給人看啊?”
“怎麼了?不是很好吃嗎?”金夕看著依舊在慢條斯理吃著的司徒奎問。
“好吃?”袁翔受不了地鼓著她,“你都沒自己嚐過嗎?簡直無法下咽!”
“我……我忘了嚐。”
“忘了?那你還敢拿給別人吃?”袁翔提高嗓音。
金夕懷疑地看著一臉微笑的司徒奎,搶下他麵前的便當。
“別……”
司徒奎還沒說完,金夕已經將飯送到嘴裏。
呃……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躲在門口推推拉拉的了,因為她的便當根本就不能吃,可又怕她覺得尷尬,就沒敢進來。
“好鹹……”
她萬分抱歉地看向司徒奎,他怎麼就能吃得下呢?還同意下次她繼續毒害他。可是,她心裏好感動,她嗔怒道:
“你是笨蛋嗎?鹹得都苦了你還咽下去。”
他抬手揉揉她柔軟的頭發,她第一次用心為他做的,他怎麼忍心看到她失望?
他記得小時候,點點很喜歡吃牛肉,他就跟媽媽學做了水煮牛肉。他煮的第一鍋牛肉做出來以後,他就迫不及待地端給她吃。她一直誇他做得很好吃,而且把他帶過去的牛肉吃個精光。他頗有成就感回到家的時候,悟卻告訴他,牛肉味精跟鹽都放太多了,根本無法吃。他自己嚐了以後,趕緊跑到點點家,心裏的感動與愧疚將他灌滿。那次,點點拉了兩天的肚子。從那以後,他發誓要作出最好吃的水煮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