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就一個嗯,讓她怎麼接話?
“我……餓了!你快回來。”
司徒奎抬手看看時間,已經超過十二點。
局裏接到一個通知,說最近有人通過遊戲軟件,以遊戲光碟的方式,隱藏著警方一直在追捕的毒販團夥的資料。今天在仁山機場繳獲了一箱非法遊戲軟件,卻一無所獲。
“隊長,大家夥都累了,不如先讓大家休息,明天再來研究光盤?”
仁山警隊副隊長袁朗道。
司徒奎點頭。
沒得到回答,金夕疑惑她是不是妨礙他執行任務了?突然有些不安,道:
“其實我不是餓了,我隻是想知道你什麼回來?已經很晚了,你沒事吧?”
她在關心他。隻是,她不習慣表達。
他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再等等。我很快到家。”
他說完已經收線,而她卻傻帽似的悠悠回答。
“……哦。”
然後傻傻瞅著電話,他叫她等他?!還一會兒就到家?
她興奮地跳起來,跑到浴室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頭發。
臉上泛的是油光?
難看。
她從梳妝台上取下洗麵奶,擠在在掌心搓成泡泡,洗掉臉上的油。
她的身上好像有煙熏的味道,是在網吧與酒吧逗留後殘留的味道。
難聞。
她把衣服脫下來,丟到洗衣籃裏,用香噴噴的沐浴液,衝洗掉煙味。
她圍著一條大浴巾,再對著鏡子左右對照自己的臉。
嗯,好看。
再偏頭聞聞自己身上的氣味。
嗯,好聞。
不對!她發現自己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她要讓他看好看的她,聞好聞的她?!
她明明是要報仇的!
報仇?
對!報仇!
哼哼……雖然軍師是多了一些,但是也不是全無用處。
像陳撫說,隻要她圍著浴巾,露出小香肩,擺個小姿勢,拋個小媚眼,然後司徒奎神魂具顛,立刻俯身親吻她。而她就會在那個時候,以一記左勾拳,打得他幻想破滅,接著換她對他狂笑不止。
啊哈哈哈……
金夕幻想得天花亂墜。接著,她定神露出邪惡的目光。
司徒奎,等著瞧。等……
等等,那是什麼……
牆上那黑乎乎的一小塊是什麼?
它似乎會動。
她走近再看。
確切地說它在爬動。
突然,它飛起來!
“啊——”貨真價實的尖叫聲從她口中蹦出,“會飛的蟑螂!”
第一個反應就是。
拖鞋在哪裏?
拖鞋!拖鞋!
她一心念著拖鞋,甚至沒主意看滿臉擔憂站在浴室門口的司徒奎,從他臂彎下鑽出去,在玄關處火速拿起拖鞋。
看著拿在手裏的拖鞋似乎太小,她丟下自己的那隻換成司徒奎的大號拖鞋。
再次罔顧愕然的司徒奎,高舉著拖鞋,嚇白著一張臉,衝進浴室。
“小夕……”他不知道該不該叫她。
“別吵!”她做了完全的戒備,環視浴室的四壁,“不見了……”
那就意味著下次還會出現!
“小夕……”
“它不見了。”她圓圓的大眼上中下,前後左右都掃視完畢,未發現目標。
“小夕。”他不得不再次叫她,甚至連聲音也變得沙啞了些。
“什麼?!”她回頭怒視他,沒見她正在全心備戰嗎?
司徒奎指著她的腳下。
她的腳下怎麼了?她低頭一看:
“啊——”
她拋開拖鞋,縱身一跳,一把掛在司徒奎身上,
會飛的蟑螂,就趴在她踩在腳下,掉在地上的浴巾上!
看見蟑螂,她不至於太害怕,大不了她躲得遠遠的。可是,遇到會飛的蟑螂,她就會立刻找拖鞋以求自保。因為小時候哥哥金朝幫她驅趕蟑螂時,那隻會飛的的蟑螂竟飛到她的身上,她當時就嚇昏過去。從此之後,一見到蟑螂她的寒毛立刻根根立正。
現在那隻會飛的蟑螂就在地板的浴巾上,她狠狠摟著司徒奎的脖子,細嫩的雙腿纏著他有力的腰身,寧死也不與蟑螂共踩一片土地。
而被它爬過的浴巾,她死也不會再用!
轟!
浴……浴巾?!它為什麼在地上?剛剛它不是在自己身上的嗎?
她以最慢的速度慢慢地低下頭,檢查自己的裝束。
老天!那該死的蟑螂享用的就是剛剛她身上的那條!
更該死的是……她現在一絲不掛地掛在司徒奎身上!
救……救命啊……
不,不是要救她,是快……快點殺了她吧!
她緊緊地抱住司徒奎的脖子,將他的頭固定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哭著臉哀求:
“求你,別放下我,不然我就全被你看光了。”
他熱熱的氣息完全噴灑在她的肩膀上,滾燙的氣息順著她的背蔓延而下。
“我已經,全看光了。”
她跟易點點完全一樣,都害怕會飛的蟑螂。
這是上天對他的不忍,把易點點通過另一種方式還給他嗎?
他懷裏抱的,是易點點,是點點……
他低沉嘶啞的聲音貼著她細致粉嫩的肩膀緩緩發出,卻像一股電流流過她的身體,她全身戰栗。
“奎……奎。”
他曾幻想過多少次,她會溫柔地躺在他的懷裏。
他曾經設想的所有未來,都有她的影子。
點點,回到他身邊了嗎?
他溫暖粗糙的大手輕輕放置在她光潔的背上,如花瓣細膩的觸感讓他情難自禁抱得更緊一些。
柔若無骨的身體似乎他再用一些力就能被揉進他身體裏。他張口輕輕咬住了她的小小的肩膀。
“呃……”被他一咬,她身子小小跳了一下。
她的肩上,留下了他淺淺的牙印,潮濕的溫熱讓她的心跳幾乎負荷不來。
她顫抖著輕聲喚他:
“奎……”
他灼熱的目光凝視著她,是在給她反悔的機會。
“不要……不要在這裏,蟑螂……”
她放棄了最後的機會。
他狠狠地吻著她,抱她離開浴室,火熱的唇卻沒有半點停頓,在她的甜蜜的口中由詢問慢慢變成了激情,變成了索取。
這是,上天憐憫他,給他的另一種補償嗎?
一路上灑落的是他的衣物。
而她的小香肩,小姿勢,小媚眼都在他的狂熱中被一一吞並。
她的報仇計劃,也通通被他搶奪一空。
她隻能抱著他寬闊的肩膀,踩著他的節奏,跟隨著他的低吼,低唱歡愛的旋律。
安靜的仁山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