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要怎麼樣?”行雲惱怒起來。
“別生氣!條件很簡單,帶我一起闖蕩江湖。”水柔跑過去拉著行雲的衣袖,撒嬌的說。
“你……真是胡鬧!”行雲有些手足無措。
“帶我去,這是你欠我的。”水柔在行雲的身上扯來扯去,弄得他沒有時間去想反對的理由。
“好,好,先別鬧了,我答應你就是。”行雲很狼狽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可你絕對不能給我惹麻煩,不然我掉頭就走。”
“行了,行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雷霆堡陸行雲。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姑蘇慕容,慕容水柔。”
“啊!你就是那個姑蘇名勝啊!”行雲驚訝得脫口而出。
“嗯,是我啊,是不是如雷貫耳啊。”水柔用笑死人不償命的笑容對著行雲。
“死定了,死定了。”真是禍不單行,逃命途中卻遇虎,行雲在心裏嘀咕著,“有所耳聞,幸會。”
“你不太願意和我一起走啊!”水柔很邪惡的說。
“哪裏的事,有美攜走江湖,乃是人生美事。”強忍著嘔意,將良心踩在腳底下,裝做很開心的樣子。
“可你臉上的表情好象不是這樣的耶。”水柔很誠實的指著行雲的臉。
“行了,折騰了一夜,快天亮了,準備一下,要上路了,我先回去收拾一下。”行雲落荒而逃。
“記得回來啊!”水柔在他身後很沒有風度的嚷嚷,然後在空地上跳起了猴子舞。“啊!那兩個毛賊還在那裏。”
水柔洋洋得意的揮舞著小匕首走到老大的前麵,很囂張的叉著腰做茶壺狀,典型的小人得誌。“站了一夜,是不是很辛苦啊,要不要坐下來歇一會兒。”
老大張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拚命的眨著眼睛,暗示水柔幫他解穴。
“可是我不會耶。”水柔很無辜的說,“你隻要站上十二個時辰就可以解了,就當蹲馬步了。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我不得不做,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要做什麼嗎?”水柔耍耍小匕首,對老大笑得很邪惡。
老大隻有拚命的眨眼來求饒。“我不說你也知道?真是馬賊中的精英啊!”水柔立刻就露出了猙獰的麵目,用匕首在老大的眼皮下移來移去。
“我最討厭你的老鼠胡子,”水柔揪住幾條胡子就要拉,轉念一想,用手上的匕首將他的胡子剃個精光,可技術太差了,老大差點被割成兔唇,鮮血淋漓是難免的了。
水柔見出血了,怕粘上自己,馬上跑得遠遠的,老大也逃過了一劫,不由的鬆了口氣。
“喂,你慢一點了。”水柔故意換上了女裝,娉娉婷婷的,要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麵。可行雲一直當她是隱形人,一上路就遠遠的跑到前麵,落店後開兩間隔得最遠的房間,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
行雲皺皺眉頭,太陽穴開始每天的例行公事——頭痛,隻有認命的拉住韁繩,等水柔的老馬跟上來。“慕容姑娘,你的馬太慢了,到下個集市換一匹吧。”
“不行的,它可跟了我十年了,是我好朋友耶。對不對啊?”不過最後一句是和馬說的,老馬輕嘶一聲好象在回答著。“聽見沒有,馬兒都在說你了。”
行雲還能說什麼,遇到水柔算自己倒黴,隻有搖搖頭晃悠悠的向著洛陽行去。原本十幾天的路程被水柔拖成一個多月,現在還才到開封,看來到洛陽可能還要半年了。
每到一個地方,水柔會吵著要去逛街看看名勝,然後大包小包的回來。如果行雲不答應,水柔又會拿那件事情作要挾,逼迫行雲就範。
行雲根本沒有辦法,誰叫自己先理虧了,而且從來不打女人,那更加的滋長了水柔囂張的氣焰。
開封城外,老百姓們到十裏埔去迎接凱旋回來的抗遼大軍。水柔拉著不情願來的陸行雲擠在人群中,可惜個頭還是不夠高,隻好不停的跳起來看。
行雲心裏的嘀咕:“如果沒有遇上這個女魔頭,自己早就到洛陽了,可能現在還在回途中。”還是堡裏安全一點,起碼不會有象水柔一樣的麻煩精。啊!麻煩精,不對啊,堡裏有江芷若和雷紫珊這兩個還不夠嗎,如果再添上慕容水柔那還了得,不鬧翻天了才怪。現在真是有家不能回,有路不好走。
堡主老大應該隨著大軍回來了,看樣子開封城是不能再待了,逃命要緊!
“陸大哥,我們明天去相國寺玩好不好?”
“可不可以不要去啊!我想明天就上路去洛陽。”知道水柔一開口,就是事情已定局了,就算你不答應也有水磨工夫叫你答應的。
“可是……可是我還沒來過京城呢,這樣就走了會很遺憾的。”水柔咬咬嘴唇,做出很可憐的樣子。
“該死的,”行雲暗暗的咒罵了一聲,“好了好了,答應你就是了,去玩吧。”就是見不得水柔這副樣子,如果叫自己上天攬月,自己也會找張夠長的梯子爬上去。
“哦!陸大哥最好了。”水柔掛在行雲的脖子上,將臉貼在行雲的胸口,比較像是短尾猴。好幸福耶,有人縱容寵愛的感覺真好。
“你快下來,這裏是在大街上。”行雲趕緊拉開水柔的手,還很心虛的向周圍看了一下,看到的都是一些有些意思的目光,幾個大嬸還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不是那樣的……”不由自主的開口辯解,可一想會越描越黑,立刻就閉口了。
水柔訕笑幾聲,知道自己也太開放了,拉著行雲就落荒而逃。
“我……跑不……動了。”水柔拉住行雲的衣袖,彎著腰,喘著粗氣。
行雲還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樣子,連頭發也沒有亂半根。
“看你,流了好多汗。”行雲不由的說出這句話,拿出手帕將水柔額頭上的汗水輕輕的擦去,望著這如蘋果一樣的小臉,感覺到自己的心防在崩潰,被一種叫做愛情的毒素所侵襲。
水柔怔怔的望著行雲,“陸大哥!……”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羞澀的紅暈。
異樣的氣氛彌漫在兩人之間,行雲發怔了一下,忽然丟下手帕,也不顧驚世駭俗,展起輕功落荒而逃。
水柔撿回那塊手帕,貼在自己的胸口,滿臉都是嬌羞的動人樣。
行雲躲在客房裏,連晚飯也沒有出來吃。水柔也不好意思去叫他,下午的一幕還曆曆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