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州嘯淩將軍府邸——
念雪樓內,搖曳的燭光下,一卷繪著景州山水的地圖攤開於一張木桌上。原靜天和段淩風二人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一卷羊皮地圖。
“景州這裏三麵環海,唯有向北一麵是對著雪祁山。”原靜天皺緊雙眉道。“我們現在麵臨的最大問題便是無從判斷這歹人劫持了靜雪以後,究竟會選哪一種方法脫身?可能他會選山路,因為雪祁山山中道路錯綜複雜,終年又是雲霧繚繞,是個極容易藏匿行蹤的地方;但更有可能會選水路,畢竟這裏三麵環海,想要離開,隻要有條船就實非難事……”
他雙目一合,沉重地說道:“如果那人是選了水路脫身的話,我想我們一時之間,怕是很難追查到他們的行蹤了。”
段淩風緊咬下唇,神情專注的研究著地圖。“我倒認為這人很有可能往雪祁山逃逸,這雪祁山就在景州郊外,歹人會選擇在此處下手,想來必是對景州附近的地形有一定的認知和了解。況且那人要是帶著靜雪從水路離開的話,定是十分惹眼,風險太大。再者,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往往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可我們已派了那麼多人在雪祁山山中日夜不停地搜索,就差沒把整座山給翻過來了,但卻還是一無所獲啊。”原靜天失落地搖了搖頭道。“我們這樣漫無目的搜索也不是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應該盡快查出歹人的身份和企圖,如此一來,我們緝查的方向也好有個譜。”
“根據當時幸存下來的鏢師回報,此人武功極為高強,一人一劍就了結了數十名鏢師——”段淩風沉吟道:“或許我們可以從此人的武功招數上去追查他的身份來路。那些死亡的鏢師屍首,已經全部送到衙門裏驗屍了嗎?”
“算了吧,即使驗了也無濟於事,因為那些鏢師全是一劍封喉!”原靜天歎道。
段淩風一愣,驀地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一劍封喉……”他頓時神色一變,驚聲道:“難不成是他?那個江湖盛傳的神秘劍客,一劍飄紅——莫絕情!”
“一劍飄紅?”原靜天一聽,滿臉疑惑地望著段淩風,“他是何人?”
段淩風歎了一口長氣,眉間的憂慮更深。“事實上關於此人的來曆,並無幾人清楚,隻知道他三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之中,以一把絕情劍挫敗眾多武林高手,但凡死在他劍下之人,必是一劍封喉!再者,由於他行事作風亦正亦邪,處事手段又頗為冷酷無情,因此幾乎無人與他有所交情,更造就了他行蹤成謎的因素。”
“好個一劍飄紅!可是這樣的一個江湖劍客,為何要無故劫持我妹妹?而且據回來的鏢師回報,此人似乎分文未取那些陪嫁品,顯然他的目的並非是衝著錢財而來。可如果說,他是想要用靜雪來威脅我原家,那也早該有所行動了……”原靜天雙眉緊蹙,滿腹疑慮地分析道。
就在這時,叩門聲突然響起,一名管事在門外道:“起稟原公子、將軍大人,畫師已經照著小如姑娘和當日幸存的鏢師們所形容的,將劫走原小姐的歹人相貌給繪製出來了,奴才特地送來給兩位主子過目。”
“快拿過來!”段淩風迫不及待地衝到門口,一把奪過管事手中的畫軸,抖開畫軸一瞧,隻見上麵繪了一個冷魅清逸的俊美玄衣男子,僅僅寥寥數筆,卻已將那男子桀驁不馴的神韻,俊豔絕倫的眉眼給完全勾勒了出來。
段淩風望著那幅栩栩如生的畫像,不由得一陣怔忡,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在心中猝然升起——這人看上去很是麵熟,究竟——是在哪裏見過?
“淩風,此人眉宇之間,似乎與你有些相似呢!”原靜天的一聲驚呼,拉回了段淩風縹緲的思緒。
他的話,令段淩風心中一震,望著畫軸中玄衣男子清逸俊秀的眉眼,他腦中驀地閃過一道靈光,終於知道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從何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