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娟聽他語無倫次的話不禁“撲哧“一笑說:“不用說了,我早知道的,你一定也喜歡他。”
菊生一聽忘記了羞澀,他直視著妙娟驚訝地問:“你怎麼知道?連我自己也是不久前才明白過來的呢!以前我還以為自己喜歡的人……是你。”菊生把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的心裏話坦率地全盤托出。
妙娟聞言專注地凝視著菊生俊美的容顏,仿佛看到了他的純真和勇氣。她搖搖頭緩緩地說:“我想你也應該是喜歡我的吧,菊生。不過這和喜歡嘯泉的感覺是不同的。我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那樣的錯覺。我想過了,因為……”她頓了一下自嘲似的笑了笑繼續說,“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談的隻有嘯泉和唱戲,想的也隻是嘯泉和唱戲……你說是不是?”
菊生一愕,仔細想了想後他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啊!自己糊裏糊塗地連友情和愛情都未曾分清,這一定曾經讓嘯泉很困擾吧!
“哎呀!我們隻顧說話,嘯泉還不知道你的事情呢!他這段日子為了你都快發瘋了!快!我們趕緊找他去!不然他太可憐了!”妙娟想起嘯泉還在形單影隻地惦念著菊生,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可要快點告訴他。
菊生一驚,伸手抓住了妙娟躊躇地說:“這個……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當時是一門心思地要從家裏逃出來,到了現在才發覺事情究竟有多尷尬。
嘯泉心急火燎地趕到“他的”新房,剛才有密報來說沈家的大小姐早已上吊自盡,從沈家送來的新娘隻不過是個冒牌貨而已。那……妙娟不會有事吧?
在房門外站定,他決定先聽聽動靜再說。可是裏麵卻出人意料地傳出妙娟吃吃的笑聲。然後一個他日夜念茲在茲的清朗聲音清清楚楚地響了起來:“妙娟你……你不要笑我嘛!”那有些懊惱又有些羞澀的口氣是如此的熟悉,不敢相信的嘯泉如墜五裏霧中。菊生嗎?怎麼會……難道是自己思念過度不成?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可能永遠瞞著他吧!”
“我……”
“你真忍心讓嘯泉擔心下去嗎?他最近一直都在到處找你,又忙著籌備婚事,精神很不好,人都瘦了一圈。”
“真的嗎?他……他怎麼了?我又給他添麻煩了……”聽菊生自怨自艾的聲音,嘯泉很是不舍,於是他顧不得屋內兩個人的驚訝推門而入:“菊生。”他溫柔地喊了一聲,然後眼睛裏就再也看不進別的東西了。
屋內的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他。妙娟含笑不語,菊生則紅了雙頰低下了頭,不敢正視眼前自己一直掛心的人。
“誰可以向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是菊生出現在這裏?而且還不敢見他?嘯泉有一肚子問題。
妙娟站起來忍住笑說:“嘯泉,這裏本來就不是我呆的地方。你們倆還是好好地溝通一下比較好,我就不叨擾了。”
菊生嚇了一跳,連忙抓住她的衣襟期期艾艾地說:“妙娟,你別走……”
妙娟將他的手挪開說了一句:“遲早都要麵對的不是嗎?”然後她難得地開了個玩笑說,“人生四大喜事之一,兩位要好好珍惜啊!”說完她嫣然一笑,不等菊生繼續挽留,快步離開了房間。
菊生遲遲不願意抬頭瞧自己一眼,嘯泉感到有些不確定。他試著詢問地叫了一聲:“菊生?”接著輕輕地抬起他的下巴,看見他雙眼中蓄著淚水,心中一痛。
“嘯泉,”菊生用悲傷的聲音說,“嘯泉,我姐姐……”
仿佛看出他曾經的壓抑,嘯泉將他攬在懷裏溫柔地安慰著:“好好地哭一場吧,菊生。”已經隱隱猜到內情的的嘯泉對侍菊的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早就看出侍菊的了無生趣——這也是他答應這樁婚事的最大原因吧!
那時候的侍菊很需要人幫助,可惜她沒有勇敢地等待這個轉機,竟然選擇了棄世。這就是她和菊生最大的不同——如果是他的菊生遭遇到同樣的情況,絕對隻會去收拾行李而不是坐以待斃。對此,嘯泉除了惋惜以外找不到其他的感受。而沈德茂這招詭異的“姐弟易嫁”更是讓他啼笑皆非——如果他不是深愛菊生,沈家早就玩完了!而現在他似乎還得感謝沈德茂的倒行逆施?不管怎麼說,他確定沈某人惟一的兒子是賠定了,而且他敢打賭以後沈家絕對沒有勇氣向他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