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全的,”姥姥悠哉地說:“反正你本來也沒心沒肺了,不也活得很好?”
“姥姥!”巫淺唯有些撒嬌的口吻,她大概知道姥姥指的沒心沒肺,是當初她說靳東痕的死活與她無關的事。
“你們都是騙子!你們怎麼可能解得了金蠶蠱!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她一定會死,她一定得死!”紀香突然尖銳地說,瘋了一般。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還以為你應該走了呢!你不覺得你非常不適合再呆在這裏了嗎?”宋盈雨和藹可親地笑著說。
“我走?這裏本來是我家!我才是痕的妻子!她搶走了他,痕是我的!痕……”
“夠了!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靳東痕斷喝道。
“不,不,你不會不要我的,我是因為愛你,所以才會這麼做的。我隻是想奪回屬於我的一切,你是我的,我們從小就注定要在一起,我們也結過婚,你是我的!”
“他是你的?還注定?”宋盈雨似乎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當然!二十年前就已經注定了!”紀香說,“隻要這個女人死了,就沒有人再分開我和痕,隻要她死!”
“沒有人告訴你嗎?他們是命定情人,緣係三生,就算你殺了她,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還是會和他在一起,沒有人可以把他們分開。”宋盈雨說。
“騙人,什麼命定情人!你騙人!”
“巫門中人可是從不騙人的。”宋盈雨眨著無辜的眼說,“就算你不信我的話,看看他們現在的樣子,也應該相信了吧?”
紀香看了看靳東痕和他懷裏的巫淺唯,又看了看一臉誠懇的宋盈雨,訥訥地說:“緣係三生?命定情人?緣係三生、命定情人……”
她不斷重複著這兩句話,像陷入自己的咒,既迷惘又心痛。
姥姥走到她麵前,慈藹地說:“紀香,你本性不壞,但你被你父親的仇恨和野心夢寐了純真,又為情所困,幾乎因為嫉妒釀禍,可我相信你會想通的,我住在山裏,那裏很安靜,你要不要和我去住上一段時間?”
紀香抬眸,迷茫地看著這個慈善的老人。
“姥姥哪裏像巫婆啊,簡直像觀世音嘛。”巫淺唯嘀咕著。
尾聲
靳東痕在某天早上說過一句話:“等過了這段時間,我會帶你去散散心。”
這句話果然很快實現了,散心的地方很廣——任挑,實在挑不出來,環遊世界也無妨。但巫淺唯卻皺緊了眉,因為這個美其名為散心的活動,本質意義卻是蜜月旅行。而那個求婚的男人,隻是把一顆閃啊閃的戒指霸道地套入她的手指,然後同樣霸道地說:你一輩子都隻能是我的女人。就算是求婚了?老實說她對這樣的求婚很不滿意,但是想想,如果來個環球蜜月旅行,速度再快也有一年,如果她再放慢點腳步,三五年都可能耗下來。如果吃點虧在婚書上簽個字,再穿上美美的婚紗在“觀眾”麵前亮亮相,就可以把老公拐跑,遠離那些蜂擁的女人,遠離帝國財團,那她還賺了,而且賺的不止一點。於是她點點頭,慷慨地答應了這拙劣的求婚。宋盈雨說:“明明是你愛他愛得瘋了,他一求婚就迫不及待答應,生怕他後悔,一點女人的矜持都沒有。”巫淺唯聳了聳肩,矜持?她的確很陌生啊。
但是三個月後,她就後悔了。本來她玩得好好的,雖然靳東痕拈花惹草的本事是天生的,他不采花花自來投,於是不管到哪裏,總會有一些女人無視巫淺唯的存在,對她老公暗送秋波投懷送抱,這時候巫淺唯通常會發揮善良之心,告誡她們:不要靠近他,他是惡魔。那些女人自然不甩她,剛一靠近,前一秒還對著巫淺唯溫柔從容的男人,倏然冷了一張臉,滾開!我不需要沒有價值的女人!
果然,每個女人都被這不帶感情的拒絕冷了滾燙的心。巫淺唯問:什麼樣的女人才有價值啊?
你。他答。巫淺唯挑眉。
但是三個月後的一個清晨,巫淺唯真希望那天隻是一個噩夢。
那天早上,他們躺在墨西哥灣一艘豪華遊輪的豪華套房,巫淺唯從不暈船,那天卻突然覺得一陣反胃,衝進套房的洗手間猛吐。吐完倒是沒事了,但靳東痕急了,當時遊輪在海中間,他當即令遊輪轉向,巫淺唯說:“你瘋了,當這遊輪是你家的啊。”
他眼睛都沒眨說:“這本來就是帝國財團的。”
她一頓,“那遊輪上的人呢?:”
“我會給他們補償。”他依然麵不改色。
船一靠岸,一輛轎車已經在那裏久候,不到十分鍾,車直接到達醫院,檢查結果讓巫淺唯啼笑皆非,覺得這樣一路跑來很不值,兩個字:害喜。靳東痕聽到這個結果愣住了,後來抱著她,笑得很傻。
再然後,他竟安排專機,直接回國。
飛機上,巫淺唯仍然不信地看著他,“你說環遊散心的!美洲還沒有逛完,就回去?你騙我!”
“唯唯,現在你懷孕了,寶寶不能那麼累。”他溫柔地安撫。
“他有我巫門的血統,一定會堅強地在媽媽肚子裏存活!”
“不行,你必須回家養胎。”
“靳東痕!你是不是故意的?”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