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八月(8)(2 / 2)

傍晚在校圖書館偶遇清華大學曹莉。她說她正主持一個“國家課題”,研究四位劍橋文學理論家:理查茲、燕卜遜、利維斯、威廉斯。我覺得,把四人合在一起研究很好。順便告訴她先前讀利維斯《小說家D·H·勞倫斯》(F.R.Leavis, D.H.Lawrence: Novelist, 1955)的感受,說“導言”部分除了有語言拉雜、自我重複這一缺點外,內容還是蠻吸引人的;尤其欣賞他對當時英國文化界、學術界包括T·S·愛略特一類人有意貶低、壓製勞倫斯所作的痛快淋漓的抨擊;但關於勞倫斯小說的評論部分卻不忍卒讀,甚至可以說,沒能抓住作品的核心內容,看不到什麼出彩之處;引文實在太長,有時竟然長達三四頁,以現在的學術標準來看簡直是醜聞。曹莉以為,這個信息對她的課題很有用。

下午兩三點,同事們在英語係公共活動室決定,9月6日去環球劇場看午場《威尼斯商人》;9月11日去女王陛下劇院看午場《歌劇院影》。

8月30日星期四

中國音樂能否走向世界?

從BBC第3電台上聽到一個對朗朗的采訪。電台方麵所提的一個問題並非友好:1989年發生過天安門事件,你在奧運會倒計時開始時在天安門現場演奏,覺得自在嗎?朗朗回答還算得體:這是一個悲劇性事件,相信不會再發生;更重要的是,國家、社會、個人都應該朝前看,而非停留在過去不能自拔;更何況不少西方音樂家2008年奧運會期間也會到天安門廣場演奏。電台方麵所提另一個問題同樣棘手:中國有三千萬琴童,每天彈西方樂曲,這對於保存中國傳統文化有利嗎?朗朗回答說:我們不僅彈西方樂曲,也彈中國樂曲。采訪者並不知道,中國鋼琴教學曆來都有相當數量必彈的中國曲子,不僅難度高,而且內涵深。但我以為,中國曲子數量還應更大。重要的是,中國音樂家要像柴可夫斯基、拉赫曼尼諾夫、肖斯塔科維奇、普羅哥夫耶夫等人向世界大量推出俄羅斯風格的鋼琴曲那樣,推出一係列讓國際音樂界信服的中國鋼琴曲。在這方麵,朗朗等一大批中國音樂家在國際音樂界已有一定影響,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優勢,做出應有的貢獻。但如果像朗朗本人所說的那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一百五十來場音樂會(他說霍洛維茨、古爾德等人當年也這樣),幾乎每兩天一場,日程安排得如此滿檔,還有時間和精力向國際推出中國鋼琴典?

唐納德·卡根(Donald Kagan)《伯羅奔尼撒戰爭》的版權代理商來信,要求上海三聯直接同他們聯係版權事宜。前幾天從保羅·卡特利奇那裏要來卡根本人的電郵地址,給卡根發了一封郵件。從反饋如此之快來看,他收到郵件後立即轉發給了版權代理商。

8月31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