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六月(5)(2 / 3)

該節目認為,香港人仍崇拜金錢;對香港政府斥巨資建迪斯尼樂園也不以為然。

6月20日星期三

夜半造訪的女朋友們

幾天前晚上12點左右,睡意蒙矓中隻聽見樓下有一男一女在說話,過了一會兒又有人用廁所。我睡眠不好,很容易驚醒,醒後又不容易入睡,於是打開房門出去瞧瞧。隻見威廉的門開著,其他房門都關著,這才明白威廉的女朋友終於從荷蘭來探親了。

我和卡洛斯曾經從威廉口中套話,問他一個人在英國,很孤單的,想不想他的荷蘭女朋友?我們了解到,他女朋友曾是他的同班同學;他到劍橋一家公司工作,女朋友則留在荷蘭,在一家小學教書。既然她從未到過英國,再加威廉在這裏,所以一定會來這裏會威廉的。我們開威廉的玩笑,問他:你那張床窄小無比,隻有70厘米寬,怎麼夠兩人睡覺?他豪邁地回答:既然是女朋友,怎麼睡都可以!我們窮追不舍地問:到底怎麼睡?這時他有點尷尬,回答不了。我們替他回答:女朋友在上,你在下,疊在一起不就行了?

昨日淩晨兩三點,樓下說話聲又把我吵醒了。這次又是一男一女,不過男聲低沉,不像是威廉,仔細聽了聽,可以肯定是約翰。前不久約翰告訴我,他有過十幾個女朋友,但搬到這裏時已單身了兩三年。無論這話是真是假,最近他的單身狀態已告結束,卻是千真萬確的事。三天前,我起床後像平時一樣去樓下洗澡,發現浴室門緊閉,聽得見裏邊有人,是一男一女,其中男聲是約翰。由於浴室門緊閉,聽不清那女的到底是誰。我起初猜想她可能是安娜,因為這位漂亮的女房友一搬進來,約翰便對她大獻殷勤,明顯超過對先前兩位房友——希拉裏和詹妮弗——的態度。但回到樓上,我又看到安娜梳妝整齊,身著筆挺的工作裝,正要去上班,這才明白約翰昨晚實實在在地有了個女朋友。

由於女朋友們都是深夜來訪,第二天9點左右我起床以後,她們要麼已離去,要麼仍關在男朋友房間裏,所以還沒有機會一睹芳容。

今晚12點回到住處,隻見廳裏除了安娜,還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女士。卡洛斯主動向我介紹,說她是他的“朋友”。又是一位深夜造訪的女朋友!我問她是不是像卡洛斯一樣,也是葡萄牙人?她說不僅是,而且與卡洛斯來自同一個城市!我心裏想,卡洛斯辛辛苦苦了一年,終於考試結束,且門門成績都得A,現在是該好好放鬆一下了。當然啦,約翰和威廉所起的榜樣作用也是不可低估的。我禁不住好奇地問卡洛斯: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他連忙否認,說她不是“女朋友”,隻是一個“朋友”。

看來,這裏夜半造訪的女朋友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多。可是,淩晨兩三點我又聽見隔壁小房間一男一女在說話。這不是做夢,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們是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女,卻能如此“坐懷不亂”。這事若發生在中國,會被視為蹊蹺,居委會老太太們不知道會有多麼激動,會多麼繪聲繪色地演繹出一個精彩的故事,這故事又會多麼跌宕起伏。

6月21日星期四

“激情自然”

下午2點,英語係和CRASSH聯合組織的“激情自然”(Passionate Natures)學術會議在英語係大樓一樓106室開始。沒有國內會議必不可少的開幕式,組織者宣布有關事宜隻花了十五分鍾。來了近一百人,但房間是將兩間小教室拚成的一間大教室(將它們之間的活動牆壁搬走),沒有演講廳應有的坡度,所以視覺和聽覺效果都不好。再加講演者不使用麥克風,所以坐在後排的人多次表示聽不清楚。盡管發言者提高了嗓門,但效果仍不理想。

六個演講者的發言內容多屬於國內也見得到的“生態文學”、“生態詩學”和“生態哲學”一類的東西,幾乎可以說是老生常談了。但從會議材料來看,演講者的背景與國內一般學術會議有很大不同。六個人雖然多為大學教授,但有過作家、詩人或媒體人背景者不在少數;純粹隻在人文學術界工作的隻有一人;普萊蒂(Jules Pretty)是南塞克斯大學生物科學教授,如果在國內,很可能便得不到這種人文學術會議的邀請做主題發言,盡管其背景完全是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