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不要你管,我的朋友你沒資格說三道四的。”眼神極端的陰沉,夏立卡一張漂亮的臉顯得很難看。
“是,我沒資格管你,你也沒資格向我伸手要錢。”從小她就不學好,連帶著自己也要被她拖累,她已經對這樣的關係感到很厭倦了。
“你是我表姐,你應該要給我錢。”夏立卡幾乎尖叫起來。
“我是你表姐,為什麼我沒資格管你?”優利也很想尖叫給她聽。
“你給不給?”夏立卡在表姐這裏要錢從來都是無往不利的,今天突然遭遇這麼強大的阻力,叫她開始覺得很煩躁。
“不給不給死也不給。”才一吼完,她就看見夏立卡沉著臉,揮拳衝她過來。好啊,為了錢可以弑姐了是吧?優利蹲下去,衝夏立卡的腰猛的撞過去。今天兩個人非拚的魚死網破不可。
直到沉冷醇厚的男音加入戰場,以暴製暴,粗魯的分開兩個打的不亦樂乎的小女生。“你們在幹什麼?打夠了沒有?”單文銳實在沒有想到,一下課就看到這麼混亂的局麵。
“她先打我的。”
“她根本沒把我當她妹妹看。”
兩個人同時吼完,同時插腰哼了一聲甩開頭。
單文銳愕然。“優利,她是你妹妹?”
“是表妹!”別說的她跟那個不良少女關係有多親密似的。
“既然是妹妹……表妹,你怎麼可以跟她打架?”他責備的瞟了她一眼。
“你是豬,她勒索我你知不知道?這種人才不是我表妹,我不承認跟這種人有任何關係。”
“我這種人?我是哪種人?”夏立卡挑眉冷笑,“哦,就你這種人才是好人,我這種人就是爛人壞人賤人,就該下地獄是不是?”
“優利?”單文銳皺眉,他也覺得優利把話說的太難聽了。
優利張了張口,望見他眼底不讚同的神色,突然,一簇火苗點燃她心底整箱的炸彈。“你又覺得我錯了對不對?反正你就討厭我,特別不喜歡我,巴不得我滾的遠遠的,省得礙你的眼對不對?”
他心陡然一緊,茫然不解,這話是從何說起?聽上去又多麼曖昧……
他不喜歡她……他怎麼會是不喜歡她?
“我沒有錯,我拿的生活費又不會比她多,我拿的零花錢也跟她一樣,我有權控製已經屬於我的錢。她可以嫉妒我把錢打理的那麼好,她也可以苦苦求我借錢給她,雖然她從來沒還過,但是,我不想給的時候,她憑什麼來搶?你憑什麼說我不對?”越說越委屈,眼淚已經克製不住的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因為他胳膊肘往外拐,不幫她說話就算了,還用那種指責的眼神無聲的譴責她。
“優利,別哭。”他心髒微縮,尚理不清腦中混亂思緒,粗粗的手指已經撫上她沾濕的粉頰,“我沒有說你錯,別哭了。”
“你有,你有。你用眼神說我不對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他愣住,一時也無法辯解。隻能訥訥的望向一旁也呆愕住的夏立卡,低聲說道:“你先走吧,我來照顧她。”
從來沒有看見她哭過,即使是小時候被冤枉,被姑父痛打一頓,也不見她掉眼淚,今天卻在這裏哭得稀裏嘩啦,把夏立卡嚇的有些呆掉。單文銳一句話,讓她頓時有種解脫的感覺,飛也似的逃離這突然不像表姐的表姐。
“我才沒有哭。”用袖子擦去臉上淩亂的淚痕,她死要麵子的說道。
“是,你沒有哭。”他無奈,仿佛遇見她之後,最常寫在他臉上的表情就是無奈。伸手撥整她打架時弄亂的發,“想不到你會跟個小潑婦似的跟別人打架。”他站在二樓往下看時,連吃驚的時間也沒有,就飛快的奔下來。
“我沒有輸!”真怕他看不起,她大聲的叫道。
他怔忪,望著小臉上昂揚的鬥誌,忍俊不禁。“是,你當然沒有輸。不過,她是妹妹,你做姐姐,是不是應該要讓著她一點?”
“我已經讓她很多點了,是她一而再的觸犯我的底線。更何況我隻比她大幾個月,為什麼就要這麼吃虧?”柳葉眉微挑,紅唇噘起,顯得很不悅,“你老替她說話。”
“我家裏也有一個問題少年。”凝覷她驀然認真傾聽的神情,心底又不禁微微發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交流不善,我覺得跟他的距離越來越遠。他老是跟一群小混混待在一起,到處惹是生非,我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我給的還不夠嗎?還是他要求的超過了一個限度,我給不起?
“現在我大概明白了,是我給的和他要的不一樣。我以為提供一個不愁吃穿的生活給他就是盡了大哥的責任,其實不然,物質的要求在孩子的心裏並不那麼重要,也許他們總有一天會意識到,現實與幻想的距離,但是現在的他們想的更多的是,他們需要親人的愛,如果得不到尊重,那麼他們寧可選擇叛逆的改變,隻為了能得到多一點關注。”
“我不太懂。”這跟她與夏立卡的情況好像不太一樣,又好像有點聯係。
“也許你表妹要的不隻是錢,而是其他什麼。”她似懂非懂的模樣可愛的叫他心漾,明知道這樣的接近是危險的,卻仍是忍不住的靠近一點。
春風掠過,衣擺飛揚,一高一矮,一穩重一輕盈,並肩而走,步調一致的緩慢,誰也舍不得打破這短暫的寧靜。連時間也被他們拖住步伐,陪著他們在這溫暖的午後散漫步行。
偷得浮生半日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歡這般從容悠閑的步調,也不清楚自己對身邊的小學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想法,隻是有她陪在身邊,他可以將腳步放到最慢,心底微微揚起那種不知名的騷動,叫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