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映空站在封容背後,對鄂靜白微微一笑。
助手先生的笑容總是很有感染力的,鄂靜白也不由得笑了一下。
封容抬起腳,走到鄂靜白麵前。
鄂靜白不由得站直了身子,道:“部長,我申請歸隊。”
封容道:“你的工作狀態已經沒問題了?”
鄂靜白篤定地道:“沒問題!”
助理們紛紛愣住,然後彼此對視。
現在的僵屍先生……比起以前來說,好像更自信更開朗了啊。
封容也仔仔細細地打量了鄂靜白一遍,最後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歸隊吧。”
鄂靜白在總辦公室裏坐了一會兒,應付過好一批聞訊而來的同事之後,封容就讓他提前下班了。
鄂靜白先是愣了一下,但還是走了。
助理小組的成員們暗搓搓地偷瞄著他,等他離開之後,祝孟天第一個蹦了出來:“下注下注,賭靜白是去看楊婷婷還是去看顏教授,買定離手啊!”
“楊婷婷!”
“顏教授!”
“必須是顏教授啊!”
“楊婷婷也不是沒可能吧,剛才靜白問了她的病房號……”
“……”
林映空把一百塊錢放在了代表顏米的賭盤上,微微一笑:“顏教授。”
費蓉他們立刻跟注。
“信林助手得永生!!!”
內間的辦公室裏,封容聽著外頭的動靜,低聲笑了笑。
他抬起頭,看向桌子上的其中一個相框。
相框上有四個少年,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其中一個是他弟弟百裏夢鄢,另外兩個是百裏夢鄢的好友,也算是封容的朋友,他站在他們旁邊,神容冷漠而倨傲,好像要和整個世界劃開界限。
封容不由得搖了搖頭。
當年十八歲,今年的他已經二十九,十一年時光轉眼即逝,但是很多東西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但是至少……他想保護的,想珍惜的,都已經在他的身邊了。
比起熱火朝天在下注的靈執法部總辦公室,鄂靜白的身邊可以說是十分清淨。
他走在了k交大的校園裏。
沒錯,他沒去找死而複生的楊婷婷,而是來了顏米所在的地方。
此時還不是下課時間,校園裏很安靜,偶爾才會有一兩個學生經過。
鄂靜白沿著一條綠茵路,慢慢地走到了熟悉的教學樓裏,上樓梯,右拐,停在了一間大型多媒體教室的後門。
後門並沒有關上,裏麵有教學的聲音時不時傳來,是鄂靜白無比熟悉的聲音,清冷,平板,沒有波瀾。
也不知道那些學生為什麼就那麼愛這樣款式的聲音,恨不得自己搬張小馬紮來聽課。
鄂靜白並沒有進去找位置坐下,隻在站在門邊無人能看到的角落裏,倚著牆靜靜地聽著顏米的上課聲。
他依稀記得兩年前的那個夏天,顏米因為他吃掉了最後的玉米餅而嚴肅地盯了他半天,最後還讓鄂靜白去幫他在食堂重新買了一份。
他們之間的緣分就是從那個玉米餅開始的。
如果沒有這個小插曲,顏米的目光就不會落在他身上,鄂靜白就會變成和他身邊的大部分人一樣,隻是一個熟悉的背景板,顏米會按部就班地生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不和任何人產生更深的糾葛。
命運以它獨有的滑稽將鄂靜白和顏米綁在了一起,將他們投到了滾滾的命運之輪裏接受考驗。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的厄運將何時到來。
鄂靜白直起身子,離開了這間教室。
教室裏。
顏米講課的聲音忽然一頓,目光投到了教室後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