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道:“想不到小小一個錦國也有人曉得五侯府,真是不容易。現在陪你們玩兩招的是排行第二的長星侯,可要記牢了。”
段洪蕤心中一凝,迅速沉下來,五侯府是聖國新近崛起不久的殺人組織,其行事風格亦正亦邪,似乎隻要出得起價碼,誰人的命都可以買賣……能夠請動這群瘟神,一定不是一般人物和代價,此次幕後是誰主使?來的隻有長星侯,還是另有同行之人?目標何在?許多問題在腦海中一一閃過,身手半點不敢怠慢,所幸有太子錦隆及時援手,讓他在被瑣思糾纏之際不致處於下風。
長星侯大笑道:“不夠不夠不夠——完全不夠過癮!你們再不動真格的,我可就拿底下的一群開殺了!”說著反掌拍下,地上聲如雷鳴,殃及無數王公大臣,“奇怪了,不是說你們錦國十個有九個會武?怎的這樣不經殺?”
段洪蕤大怒,掌風如山洪海嘯,夾帶雷霆直撲長星侯,錦隆見他對敵無礙,立即回身護向無辜臣眾,身形仿若大鵬,就勢展開氣壁抵禦長星侯攻勢;蘇離也在人群之中,錦隆推她一下道:“快去錦藍那裏!”蘇離不願給他添麻煩,哦一聲便跑向觀燈樓。
長星侯和段洪蕤在長杆上互殺片刻,不知怎麼逐漸失去了繼續打的興趣,逮住機會忽然提氣躍開三丈,以手勢止住段洪蕤笑道:“現今江湖,奇人奇招層出不窮,隻是據說天底下有三種至今為止無法破解的武學,一者三錫命,一者海市蜃樓,再來就是悖妄天,前兩者都有人掌握,無奈最為霸道的悖妄天行律卻失傳在它的發源地,可惜,可惜,我衷心期待看到某人能重拾乾坤啊!哈~再會了!”
一個轉身,輕輕躍下長杆,不見落地,整個人杳然消逝在了半空中,如同煙霧一樣散去,詭異玄奇得就好像幽魅一般。
誰能想到錦國新的一年,竟是以血祭拉開帷幕。
按照錦國風俗,一年之始所發生的事,也許就是這一年內經曆最多的事,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取個好彩頭,孩子不能滿嘴胡說,大人不可隨意亂打。這些民情信仰蘇離在暫居段府的日子裏,聽林芷薇慢慢說了不少,如今走在皇城各處,滿眼愁雲慘霧,前日嬉鬧過的廣場更是被破壞殆盡,怎樣看都是不祥之兆。
血案隔日,蕭讓便讓人傳昭了蘇離進宮,沉默半晌,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昨晚刺客所說,你都聽得很清楚罷?”蘇離照實答了,蕭讓道:“不錯,錦藍回來時,因為擔心江寄水覬覦皇位,加害聖朝小皇子熙瑞,所以用了些心思,將他一並帶了回來。”蘇離心裏所想的隻有兩個字:“果然。”
蕭讓繼續說:“生在皇家,頃刻間便會成為勾心鬥角的犧牲品,熙瑞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錦國不會把他當人質對待,更不會以他去要挾聖國皇室什麼,自始至終參與這件事的眾人隻希望他能作為一個普通的孩子,平靜安穩地長大,你明白本宮的意思麼?”
蘇離抬起頭,淡淡笑道:“懂。”
蕭讓笑一笑:“你這孩子向來明事理。本宮想了一夜,心中有個主意,不如日後就由你來照顧教導熙瑞,一來你們都是聖國人,又頗有淵源;二來你賦閑多日,想必不大習慣,如今有些事情做,不致埋沒了才華,我也好借此名頭給你一個銜職。”
蘇離依然順從道:“娘娘美意蘇離卻之不恭,就全憑娘娘安排。”蕭讓笑意更深:“好吧,你略作準備就搬來皇宮裏罷,我都想好了,日後你就住在錦舒宮旁邊的純孝宮,具體事宜,我會讓人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