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一條命都算是意外之喜了,眼睛出了毛病便不算什麼,回頭讓洛天祁給她治,這鐵定算工傷,必須得漲俸祿啊有木有。
蔚白將她拉起來,她歪著頭倚在自己的左肩,閉著眼睛休憩。
一股憐惜緩緩湧出。
冷漠的目光一一掃過花廳中人,平靜的話語下藏著滔天怒火:“是誰?”
鍾慧怎麼也想不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然而那個人的出現不僅讓她覺得意外,更讓她震驚。
劍眉是濃淡相宜的一撇,眸若寒星,波光流轉中自成上位者的威嚴和疏離。
他的墨發隨意傾瀉在銀袍之上,腰間懸著一塊狐狸銀麵,兩條銀色絲絛係作蝴蝶飄逸垂落,廣袖之中探出一個雪白的兔頭,寶紅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轉。
揉了揉眼睛,不是幻覺,那人依舊倒映在眼瞳之中。
她禁不住脫口而出獲取最終求證:“蔚白?!”
“是你?”
蔚白不想追究自己的真麵目除了鳳蓮華以及玄天神殿中人無人窺探過,而這個女人為何會識得。
亦不想追究這個女人到底姓甚名誰出身何處。
他隻想知道知道是誰傷了鳳蓮華。
誰膽敢弄瞎了鳳蓮華!!!
他周身氣場太過強大,釋放的氣息太過冷冽讓人產生一種空氣都被凍結的錯覺,鍾慧隻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竄上,血液都冷了。
她說不出話。
“那就是你了!”
蔚白光潔的下頜微抬,墨石般的瞳子裏折射著極致寒冷的光,眉宇間擰起的“川”昭示著他此刻心情。
他單手扶著鳳蓮華,另一隻手隨意拈了兩個指訣,那鍾慧便重重跪在了地上,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
“怎麼沒聲兒了?”鳳蓮華伸手去扯蔚白的袖子,結果摟住了他的腰:“爺還有案子要查,你別把她弄死了。”
“想知什麼我幫你查,這個女人非死不可。”不容辯駁的語氣。
鳳蓮華嗬嗬一笑:“欸我說你生氣了啊?生什麼氣啊,又不是治不好,淡定,淡定!”
“我說得話從不更改。”
“去,爺費這麼大力氣就是為了抓住她,你弄死了,爺給你絕交。”
重重揮袖,鍾慧鬆開脖頸,軟軟闔上雙眸。
“死了嗎”鳳蓮華不放心的問。
“還沒有。”
“欸,爺去將她打包帶走。”
“自有人處理,回去療傷。”
蔚白捉住她的手臂,讓她勾住自己的脖子,卻聽得她長嘶了一聲,頓時皺眉,將她袖子挽起,手臂上都是淤青和紅腫。
眼睛看不見,打架時撞著這裏撞到那裏,把自己撞出一身傷,她倒是好本事。
蔚白睨著她,冷笑:“方才打架時候都不疼,事後就疼了?不聽話的小野貓,是該嚐點苦頭。”
“你別太過分啊,誰是不聽話的小野貓?”鳳蓮華身體被打橫抱起,嚇得她飛快抓緊他的衣襟。
“將我留在梨城是一罪,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是二罪,這筆帳容我好好跟你算。”
“……”
八方客棧。
“喂,你幹嘛……啊……唔……別……”
“次奧,別脫勞資衣服。”
“啊……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