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臨風?
偉岸瀟灑?
楚雲看著胡子拉碴,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張清成,差點噴笑出來,好半天才忍住,“師兄啊,你是什麼體質,竟然能如此玉樹臨風,偉岸瀟灑?”
張清成像是沒察覺到楚雲揶揄的口氣,一甩油乎乎的頭發,悄聲道:“我說了你可別到處亂傳,他們都以為我是二行體質,其實嘛,師兄我是六行神體,比五行真體還厲害一些。”
“呃……哈哈哈。”楚雲再也忍受不住,捧著肚子大笑起來,“師兄,金木水火土小弟知道,那多出來的一行是什麼啊?”
張清成搖頭晃腦的回答:“無知,真是無知,打雷見過嗎?雷行啊,師兄我就是史無前例的——金木水火土雷六行神體。”
五行之說,流傳萬年,早已經被證明為真理,楚雲自然不相信還有什麼雷行,可任是他如何詢問,張清成就是不肯說出自己究竟是什麼體質。
這時,楚雲的肚子轟鳴起來,沒有真元滋養,魔元又被封印,他現在和凡人也沒什麼區別,剛剛行氣周天,體力心神消耗很大,頓時感到饑餓異常。
張清成從懷中摸出一瓶丹藥,老大不情願的遞過來道:“這是師兄我多年珍藏的暴飲暴食丹,吃一粒頂十天,你……拿去吧,記得將來有錢了,弄兩瓶好酒,也不枉我大出血一次。”
聽他這麼一說,楚雲自然知道是在開玩笑,不客氣的接過來吃下一顆,果真立刻就不覺得餓了。
看了看天色,張清成道:“呀,時候不早,咱們回去吧,師父這幾日不在,嘿嘿嘿,終於沒人搶酒喝了。”
昏暗的小屋內,楚雲坐在床上,麵前時一張陳舊的桌子,擺放著一盞油燈,除此之外,房間裏再無它物,顯得空蕩蕩的。
深深吸了口氣,以後這裏就是自己的家了,楚雲想起剛剛認識不久的師父和師兄,不知為何,心裏有些暖意流轉不散。
此地雖陋,可為吾家。
酒鬼二人,可為吾親。
“爹娘,孩兒總算沒有辜負你們的期望,已經踏上了修真之路,可孩兒這體質,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時候才會有能力為你們報仇。”
現在這世界上隻剩下自己,想要痛快的活下去,想要完成心願,隻有變強!
楚雲捏了捏拳頭,就算體質不好,也一定能有解決的辦法。他盤膝坐好,打算在再運化靈氣一周天,突然腦中閃出個想法,若是將來真元積累到一定程度,再把封印解開,魔元和真元又都受自己控製,還會不會發生衝突?
現在考慮這些有什麼用,楚雲摒棄雜念,正要入定,嘭的一聲,房門被推開,就見林清月一臉怒容的衝了進來。
不由分說,在他身上狠狠擂了幾拳,女孩才尖聲喊道:“壞蛋,我還以為你被趕下山了!”淚水都直在眼眶裏打轉。
感受著女孩真切的關懷,楚雲苦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是這種體質。”
“體質什麼的不重要啦,隻要你肯用功,將來一定能行的。”想起楚雲的身世,林清月哪還有氣,立刻安慰起來。
楚雲悠悠歎道:“唉,希望如此吧。”
林清月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許久才低聲道:“壞蛋,陪我出去走走吧。”
走在後山的林間小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沉悶。
看著漫天繁星,身邊又如此真誠的朋友,楚雲的心情反倒好了起來,他在外闖蕩多日,見識比女孩多上許多,說道;“清月,想不想聽個笑話?”
女孩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忙不迭點頭道:“好啊,好啊,講的好笑,本小姐大大有賞。”
楚雲清了清嗓子,學起說書人的口氣道:“卻說某日,我路過一所縣衙,正巧縣令坐在大堂之上問案,眾差役中有人放了一個響屁,官員立刻喊道:把屁抓來!差役稟報說:老爺,屁是一陣風,吹散了無影無蹤,讓小的怎麼抓?縣令大怒說:為什麼徇情把它放跑?速速將其捉拿歸案!!差役沒有辦法,隻好拿回一陀屎來答複:報告老爺,正犯已跑,抓得它的親屬在這裏。”
林清月哪聽過這種鄉間野裏的趣談,頓時捧著肚子,笑得花枝亂顫,“哎呀,哎呀,笑死我了,那差役真的拿回了一坨……來答複?”
楚雲擺正臉色道:“可不是嘛,我老遠就聞見了,你猜最後怎麼樣?縣令老爺竟然要把那親屬綁起來遊街示眾,被差役和圍觀縣民好一頓懇求才作罷。”
“哈哈哈,還有遊街示眾,哪有這麼傻的縣令,肯定是你編出來逗我的。”
“反正你笑了,打算賞小的些什麼?”
林清月想了想,俏臉一紅道:“我還想好呢,這次先欠著。”說完就快走幾步,不讓楚雲看到自己的臉色。
幽暗的林中,突然閃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英俊的臉上滿是陰翳,看著楚雲和林清月漸行漸遠,狠狠的啐了一口,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