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十日過去。
天剛剛放亮,楚雲小屋的房門就被推開了,張清成走進來,正看見楚雲盤坐在木床上行氣。
突然的響動讓楚雲脫離了入定的狀態,他看了看天色,有些困惑的問道:“清成師兄,今天怎麼這麼早?”
張清成笑道:“今日有要事,當然要早,不過你小子可夠拚命的啊,又練了一宿?”
楚雲點了點頭,無奈道:“是啊,可是這一宿也沒積累下多少真元,都已經十天了,我這點真元連外放都做不到,唉……”
張清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晃腦道:“師弟啊,有衝勁是好的,但是也別太衝了,你這般練法,萬一把自己累死可就不劃算了喲。”
“師兄竟說些風涼話。”楚雲苦笑一聲,這才發現張清成的一隻手中提著個酒壇,恍然大悟道:“啊,對了,師兄你今日是要帶我去找老胡吧?那老胡到底是誰啊?很厲害嗎?”
張清成把酒壇遞給楚雲,神情變得有些怪異,“老胡啊,厲害到談不上,隻是活的夠久,而且……總之一會你乖乖聽師兄的話就行。”
帶楚雲收拾停當,兩人來到藏經閣前,張清成使勁拍了拍木門,叫道:“老胡,快開門。”
一連叫了三聲也沒動靜,張清成隻好又叫道:“再不開門我就把酒都喝了啊。”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沉重的木門就被猛地推開,一個臉色蠟黃的老人探出頭來,看到楚雲手中的酒壇,立刻眼露精光,“好小子,快把酒拿來。”
隻見這老人須發皆白,臉上的滿是皺紋,除了一個老字,已經完全看不出年歲了。
楚雲剛要把酒壇遞過去,張清成卻一把攔住,微微躬身道:“老胡啊,想必我師父已經把情況都跟你說過了,他就是師父新收的弟子,楚清雲。另外,您老要是想多活幾年,這酒最好省著點喝。”
老胡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酒壇,哪還顧得上這些,咽了口唾沫道:“放心放心,我都準備妥當了,先……先把酒給我喝一口,哎呀哎呀,酒蟲噬心,疼死我了。”
楚雲愣愣的看著老人,暗道,怎麼碰見的竟是一些酒鬼。
張清成抬手道:“不行,一口也不能喝,先把正事辦了,酒我已經帶來,肯定不會誆你。”
老胡無法,隻得惋惜的看了看酒壇,又瞪了張清成一眼,憤憤然轉身回去。
楚雲隨著師兄進了藏經閣,濃重的發黴氣味立刻撲麵而來,心中想著一會將要發生什麼,微微有些忐忑。他已經察覺出對方的修為恐怕也就比自己高一些,跟師兄想比,都差得遠了,難道這位真能有什麼辦法改善自己目前的處境?
藏經閣裏麵空間很大,一排排上著鎖的房間林列其中,隻是鎖頭都已經鏽跡斑斑,地麵上也積了厚厚的灰塵。
一邊走,張清成一邊隨口介紹,“咱們經法部原來也是很強盛的,這藏經閣也不是誰都能進的,你看那間房,裏麵收藏了《天辰全誌》,全書共計一千零八十八卷,堆了整整一屋子,據說是當年龍淵閣集數千人之力,花費百年修撰的,包羅萬象,博大精深。咱們這一套複刻版,當年也是花了大價錢的,不過現在可沒人會浪費時間去閱覽。”
“那間房,對,就是那個門上破個洞的,裏麵的《太上真清靈寶三千大道真言》據說是當年道尊顯化世間留下的,不過嘛,大道三千,隻取一道可也。”
老胡在前麵領路,頭也不回的罵道:“就是一群敗家子,呸!”
楚雲聽得有趣,正要詳細問問,老胡已經拐進了一間房內。
跟著進去,就見老胡正在堆滿了古卷的方桌上奮力翻找,楚雲望了師兄一眼,見對方搖頭,隻好等在門口。
好一會,老胡才從書卷最下麵找到一個木匣,有些不舍的捧在手裏,回過頭對等在門口的兩人說:“愣著幹什麼,快進來,趕緊弄完,再耽擱,我就要酒癮發作而亡了。”
老胡一把將桌子上的書卷都推倒地上,又衝楚雲道:“把衣服脫了,躺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