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他反手關上門,輕聲喚道。
屋內,空無一人。
上官焰倏地一驚。
“煙兒。”他嘶吼著大步走向床榻,卻發現榻上依舊不見她的身影。焦急萬分的他立刻就想要衝出門外找尋,卻在發現枕邊那藏青色的物體後止住腳步。
那是一個荷包,一個沾上血色的荷包。
上官焰彎身拾起,細細地用指尖摩挲著繡在上麵的白虎。
煙小姐給爺繡了個荷包。
祁彧的話在耳際響起。
猶記得那時的他有多麼欣喜。那些日子裏,煙兒雖已不再懼怕她,甚至偶爾還會同他撒嬌耍賴,卻是怎麼也不肯回應他的感情。
她會繡荷包給他,代表著她終於肯回應他了吧?
隻是,卻在這緊要關頭讓她誤解了一切。
上官焰小心翼翼地將荷包揣入懷中,然後,迅速跑出門外。
他必須找到她。
她病著的身子還很虛弱,應該走不遠。
看守大門的侍衛也說並未瞧見她的身影,由此可見,她應該還在府裏。
上官焰動員了所有下人在府內每一處尋找著,卻依舊未果。
他疲憊地走進書房,試圖在這兒找到最後一絲希望,因為這兒平日裏是不準任何人踏進的,因此煙兒會在這兒的可能性並不大。
隻是,當他瞧見書架上被打開的暗格後,立刻精神一振。
他擰了擰開關,然後悄然走進暗室。
果然,暗室裏燈火通明。那隻著中衣靜靜地站在畫前動也不動的人兒——是杜淩煙。
“煙兒。”上官焰輕喚。
杜淩煙仿佛聽見了他的呼喚,回過頭來眨也不眨地望著他。
上官焰向她走去,緩緩在她跟前站定。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她的頰。一寸一寸,巨細靡遺地摩挲著。
“我知道,你恢複記憶了。”他說。
“所以呢?”杜淩煙抬眸,動也不動地任由他撫摸著臉頰。
“我也知道那年救下我的,是你。”他又說。
“那又如何?”她清亮的眸底似乎有著什麼在閃動。
“不如何。”上官焰垂首,答話的語調已隱隱帶有笑意。“如果你願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將會違背我的生活方式,做一個對妻子唯命是從的小男人,任你後半輩子對我如何奴役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哦?”她好奇地微微瞠眼,“你打算如何付出行動?”
“妻子的話便是聖旨,你說往東我便絕不敢往西,你說對我便絕不敢說錯,一切的一切隻為你。”他執起她小巧的下巴問得柔情滿溢:“所以,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我聽青兒說了。”杜淩煙倒是不答反問。“她說了什麼?”
“她說,你留下若水是有原因的。”她正色:“我隻想問,你當真未曾對她動心?”
“第一眼見到她,要說沒有震驚,任誰也不會信的。但也僅僅隻是震驚,雁兒已經死了,雖然知道當年救我的並非是她,但她畢竟是我曾經愛過的女人。”
“這就夠了。”杜淩煙扯動唇角,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愛你。”杜淩煙剛想答話,卻被上官焰捂住了口,他輕輕搖首:“別說。這輩子,隻讓我對你說。”
杜淩煙立刻濕了眼眶。“好。”
上官焰低頭,以吻封緘。
他們會幸福嗎?
我說會,你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