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秋木析成親也有不少的時間,花色卻是很少喚他相公。也是與二人都話少的緣故吧。不過花色也不是第一次這般喚秋木析因此也算不得突兀。
秋木析道:“白家自是什麼都不缺。”
花色一想也是,白家本身就代表這寧皇。自是什麼都不缺的,花色也是領會到秋木析的意思了,便將思緒轉開了去。珍貴的東西白家不缺,隻怕送了尚且不如他們府裏的物件貴重。若是真的送了隻怕讓人貽笑大方,既然如此幹脆送些別樣的吧。
這般一想,花色便有了主意。回過神來便對著秋木析頷首道:“多謝!”
秋木析隻是點點頭,也沒有說什麼。二人相對無言,花色見秋木析無話便起身拿了前日未看完的書翻了起來,看到入迷處便也忘了身旁還有個秋木析。因此也沒有注意秋木析頗有些複雜的眼光。
年味漸漸散去,暫且歇下的事情便又要落入正軌了,兩國之間原先因著什麼問題展開無休止的爭鬥如今也已經不重要了。反正不是你死便是我活,總要有一方成為另一方的手下敗將!
沒了白疏謹的寧皇士兵簡直不堪一擊。也不知道是不是寧皇太過於自信的緣故。連續敗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新年過後的朝堂氛圍比之先前有過之而無不及……甚至不少官員開始找由頭告假,總之不缺乏話題就是。
天氣漸漸有回暖現象,這一天秋府來了一位熟人——蘇卿。
說起蘇卿,花色先前在秋家老宅的時候看到過他,那時候還不知道秋木析便是“白君澤”,隻是覺得蘇卿投靠了一名家世不錯的世家子弟。如今花色卻是不這麼想,畢竟秋木析的才華花色是看在眼睛裏的。
蘇卿如今是定晟司一員,擔任司長一職。司長便是掌管世家子弟的考核任務。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今日過來便是來尋秋木析的,二人也沒有避諱花色母子。談論著本來屬於秘聞的話。
蘇卿道:“寧皇有意讓徐家人入仕,已經下了三道詔令讓定晟司在徐家當中選出一位年輕人來。”
秋木析聽罷隻是平淡的嗯一聲,並無大的反應。
蘇卿又說:“雖說徐家掌管寧國經濟命脈,可惜如今入不敷出……寧皇如今要召見徐家人,隻怕到時候徐家會失勢,主子,我們要怎麼做?”
入不敷出?徐家?花色一驚!前些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那可是富可敵國的大家族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讓徐家成了如今的局麵?
花色心有疑問便看向秋木析,見他沒有吃驚,也沒有任何異常、尋常的表情心裏道了聲:果然!
秋木析在這些事情上從來都不會喜怒形於色。倒不是故意裝作這般模樣的,實在是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會讓他為難一般。殺伐果決,絲毫不會優柔寡斷。
這樣的秋木析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也難怪總是有人願意投靠於他。
“召見便是!徐家想要隱瞞暫時便不要動他們。等到時機成熟了將徐家一網打盡。行惡安暴這些年也是時候還債了。”秋木析正陪著秋天熙練字,手腕上下翻飛一副好字便躍然於紙上。
秋天熙見了裂開嘴角,而後仿照秋木析寫的字認認真真模擬起來。一老一少動作很是默契,讓蘇卿在一旁看著有些豔羨。
秋木析一番話說的很是輕巧,絲毫沒有戾氣卻是殺意滿滿。
蘇卿恭敬的行禮道是,而後眼睛有些不謁自主的向一旁刺繡的花色看去。花色捏著細針上下舞動,絲線如同潑墨揮毫的文客在紙麵書畫一般,好不靈活。因著專注,花色鼻尖甚至有了點點汗意,這樣專注的花色,倒讓蘇卿想起來垂柳小鎮上的那位花色……隻不過一位充滿市井儈氣,一位卻是身著華麗的世家夫人!
蘇卿的目光並未追隨花色許久,畢竟是讀了聖賢書的,知曉禮義廉恥四字。如果花色隻是垂柳小鎮的那名“寡婦”……該有多好啊!
可惜,一切都沒有如果!
早在遇上“白君澤”的時候蘇卿便知道自己並不會得到女東家的青睞。雖說那時候“白君澤”並未展現出多少不同來,可是同身為胸有丘壑的男子,蘇卿本能便感覺到“白君澤”的不同。這是一種類似與直覺的本能……
後來也確實證實了,所以最後的一絲妄想也被徹底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