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謝姑姑(2 / 2)

花色一個趔趄,差點沒有站穩。隱隱約約中聽見後麵的人與白君澤說:“這女子實在是嘴巴緊,已經半個月了,再這麼拖下去恐怕……大人可有什麼法子?”後麵的話就聽不清楚了。

女子監獄比起男子監獄好上那麼一些,許是女子身上的體味並沒有男子眼中。花色一路走來,瘋瘋癲癲的有之,半癡半傻的有之。清清爽爽不像被關押的也有——正是花色的獄友。

此女子約與花色年歲相仿,發絲雖說有些亂,身上穿的衣服卻是幹幹淨淨,雖說有一些褶皺,但是比起獄中其他人好的太多了。

那女子見花色進來微微頷首,而後便坐在床邊閉眼養神。花色不好擾她,有些尷尬的站著。床隻有一張,如今人家正用著花色當然不好過去。其他桌椅板凳一律沒有,站了半晌,花色有些累便依著牆坐了下去。

許久那女子像是養足了精神才睜開眼,看見花色抱膝坐在地上便開口道:“緣何坐在地上?這床你我二人皆是有份,莫要客氣。”語調柔,聽著就是有涵養的。

花色笑著微微頷首,而後站起身子往床上走去,如今自己的身子確實不適合再受涼。

那人見花色過來便又騰出來一些地方與花色,對花色頷首致意後複又閉起眼睛。花色也是被折騰的夠嗆,不客氣的占了一塊地方閉目養神,不一會就沉沉睡去,也不知怎的就覺得異常勞累,連白君澤也未曾想起。

睡飽後花色轉醒,那女子還在閉目養神,端坐在床上,脊梁筆挺,絲毫看不出累的樣子。許是花色起身的動作有些大,將那女子吵醒了,那女子才對花色道:“可餓了?給你留了吃的,填填肚子。”

天色已是不早,花色中午便沒有吃飯,如今確實有些餓,道了聲謝就吃了起來。吃過後才問道:“姑娘貴姓?”

那女子笑著道:“哪裏是姑娘?我姓謝,你便喚我一聲姑姑吧。”花色才知道這婦人已是三旬年歲,哪裏是花色認為的同齡女子?謝姑姑也不是冷淡的人,與花色也是能聊上話的,話匣子打開也是普通的女子,兩人聊得頗為投緣。

花色不喜歡說些家裏長短的事,謝姑姑好似也是不願提。花色自認也是有些閱曆的,將這一路趣聞說與謝姑姑聽。謝姑姑自始至終含笑聽花色說完,末了,綴上兩句讚賞的話。兩人緩緩地說話,一時之間打發了不少無趣的生活。

也不光是花色說,謝姑姑也喜歡說一些,不過大多都是書上看到的。與花色不務正業看話本不同,謝姑姑讀的都是耳熟能詳的好書。花色自認比不過,甘拜下風不說,還覥著臉請教姑姑一些不懂的。

兩人都沒有問對方的家室、背景,連緣何進的牢獄也是沒談。若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二人私交甚篤,其實也不過相識兩個時辰而已。

與花色輕鬆自在相比,徐粲然一行便沒有這麼好運了。帶走花色後,就有獄卒過來盤問三人,徐粲然氣不過頂了一句:“你隻是區區獄卒,有什麼資格審訊我們?”這句話一出,被獄卒揮鞭相向不說,午飯與晚飯也是沒有下落,最後還被莫老爺子訓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