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君心(2 / 3)

宇文澈將攤開的書籍重新合上,安穩放回錦袋,交到碧羅手中。

三人作伴出了國子監,已有宮裏派來的內侍等待多時,未央不甚開心的坐上轎子,其餘二人目送她拐過通向皇宮的街角,方一前一後離開。

回到宮裏夜陵越並未像往常那樣檢查未央的課業,後來聽說是在禦花園宴飲西羌來使,晚飯過後,未央百無聊賴間竟鬼使神差的朝禦花園的方向走去。

遠遠就聽到一陣管弦之樂,想必還未散席,未央尋了一處臨水的亭子坐下,宮燈搖曳,波光粼粼,不自覺又想到那日落水之事,深水之下,青絲纏縛,縹緲的一如一場夢境,可是……

正在未央出神之際,一陣別樣的樂聲在不遠處響起,淒清哀婉,綿延不絕,未央定了定神,碧羅已被她遣走,去取禦寒的袍子,在這空無一人的臨水亭閣之上,未央緩緩起身,循著樂聲而去。

翠竹掩映處,身著異族服飾的女子橫笛而出,晚風撫亂她的一頭青絲,潔白裙擺隨風飛揚,仿佛初春破繭而出的蝶。

清麗的背影,柔柔落進未央的眸子,似清水,似輕泓,不可捉摸。

未央雖有猶豫可還是開口打斷了她的吹奏,“姑娘,可是有什麼傷心事?”

那人未回頭,也不作答,世界突然靜下來,隻有風過竹林的颯颯聲,未央再次開口“那姑娘為什麼吹這麼悲傷的曲子?”

還是沉默,就在未央打算放棄的時候,那人竟開了口,聲音泠泠,一如山間潺潺的清泉,“我曾丟失了我最珍愛的東西。”

“那姑娘現在可已尋回?”未央輕聲詢問。

女子搖頭,歎息一如晨間清露,無聲滴落,“沒有,再也沒有找回來的機會了。”

未央還欲再問,遠遠傳來碧羅急切的呼喚聲,隱約可見一大群人爭吵這邊快步走來。

須臾片刻已來至麵前,不等未央定睛,便可猜出走在最前方的人是誰,肅殺之氣幾乎將她凍結。

可還是佯作鎮定的移步進前,低頭笑道,“王兄”。

卻不期然,一陣爽朗的笑聲自身前響起,轉而是濃烈的酒氣,“孤原以為能令皇上匆忙離席之人定是位絕代佳人,沒成想竟是公主殿下,可見皇上與公主殿下兄妹感情甚篤啊,孤真是自歎弗如,自歎弗如啊。”

“讓王爺見笑了,未央還不見過鎮南王。”

未央深深行了一禮,這才抬起頭來,卻見一位三十左右身穿異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麵前,劍眉星目,較之夜陵越雖少了些許帝王之氣,可那股久經沙場的滂沱之氣卻如出一轍。

“呀!”是掩不住的驚歎,未央被他赤 裸的打量看的有些不自在,正不知該作何間,一隻手臂伸來,強有力的攬住她的肩,未央轉而靠近一個溫熱的懷抱,無比驚愕的抬頭,正對上他光潔的下巴,令人作嘔的酒氣漸漸淡去,縷縷幽香浮上鼻翼,令人不覺生出些許貪戀。

氣氛頓時陷入微妙,萬幸另一個聲音的插 入救了所有人,“舞姬忽律月參見皇上,參見王爺”。

名為忽律月的女子施施然行了個禮,待她抬起頭,未央方第一次看清她的容貌,怎一個眉目含情,顧盼生輝。

未央明顯感到在場的每個人都為之傾倒,卻獨獨夜陵越不為所動,不動聲色的笑道,“王爺,恐怕孤的十個佳人都比不上你的這一個絕色吧。”

“月兒?”顯然鎮南王也未料到忽律月會出現在此處,一邊壓下吃驚之態,一邊解釋道,“皇上見笑了,月兒隻是孤府上的一名舞姬罷了,此次孤來貴朝獻舞,便將她一同帶來了,沒想到她竟驚了禦架,還望皇上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