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農手中雷霆翻滾,電芒閃爍,突然手捏法印,將雷球,紫電,凝為一個小球,神農神情嚴肅,鄭重問道:“伏羲,真的要用天殘地缺之法?你我貴為天地之皇,掌握天與地之玄機奧妙,數千年辛苦難道就此錯過?我不認為應該這麼做?”
伏羲淡然說道:“不必多疑,天地之玄機又怎會是成道之劍?不過是你我的負擔罷了。我為天帝三千年來,多次推演,已將法門上下通達,無後顧之憂,盡可放心全力。”
神農點點頭,一口將雷球紫電吞下,隨即一聲仿若千百霹靂般的大喝傳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破”
大道千變萬化,說不清,論不明,唯有拾得遺韻,感知道理,才有機會明悟大道。然而遺韻何等飄渺,高人終其一生,恐怕也不過是拾得一二,遺韻難尋,道理好找,尋常百姓都懂得幾分道理,道理是不會改變的。但是隨著神農一聲“破”世間某種不為人知的道理破滅了。
“大器晚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故唯道,善貸且成。破。”
就是因為這個道理,當初伏羲與血淵談天之時說(隻知有天,不知有道),伏羲法力何等高深,三千年天帝之心,所思所想,何等精妙,縱然如此,麵對道理,尚不可任意扭曲。
“以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剛。將欲收之,必固張之,將欲弱之,必固強之,將欲廢之,必固興之,將俗取之,必固與之。破”
此乃陰陽動靜之奧妙,物極必反之玄機,世間種種皆是相對之事,如今與血淵交鋒,三者皆有無上之妙,如此一戰,若有勝負對錯之分,恐怕一百年之後都沒有結果。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破。”
世間萬千皆依法則而動,然則血淵成就自在,化為天魔,脫離法則,如此相爭,伏羲、神農必然受法則影響。
“天長,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長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破。”
天地玄機便在其中,所謂天殘地缺之法,正是要將天地遺漏補齊,三皇亦不可拾得遺韻。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力。自勝者,強。破。”
超脫之路已被破去,唯有直麵生死,不計得失,方可心想事成。
“重為輕根,靜為躁君。輕,則失根,躁,則失君。破。”
本源已被破去,任你如何變幻,不過是浮雲聚散,永遠徘徊。
神農破去諸般道理,深吸一口靈氣,淡然問道:“伏羲,如此,可否夠了?”
“不夠。”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微。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破。”
神農微微地歎了口氣,道:“這可是整整一章啊,之前所破的道理不過是斷章取義,僅僅隻是道理罷了。你又為何要破滅大道之途呢?”
伏羲輕哼一聲,傲然道:“大道又如何,這些年來,超越大道之途,除了你所知的人心,尚有永恒,心想事成這兩條路可走,若是前方無路,何不破開一條路?你我雖然再也不能成就大道,但又何嚐不是超脫大道的路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