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心
血淵自在天魔一指點出，指尖一縷青芒直射那個奇異的木盒子，無數道光華暗自湧動，正欲分解某種特別的玄妙。
此時神界一陣動蕩，在淡淡雲霧中走出一個老者，正是那夜賣木盒給李星河的那位老者。他一臉淡漠，嘴角全是風清雲淡，一揮手，光華四溢，青芒化虛，木盒恢複原形，落在血淵手中。
血淵朝那老者看了一眼，那一眼何等淡然，漠然，似乎看到了道之所在，卻依舊無悲無喜，無牽無掛。這一眼雖然不顯現鋒芒，暗自卻使出輪回之鏡，雙眼所見，直指本源。然而這一眼看到的，竟是輪回之鏡。
血淵隻覺眼中不適，閉上雙眼，說道：“誰是神農？伏羲當年不是殺了地皇神農嗎？”
天皇伏羲笑道：“血淵，你若願放下手中的木盒，我便將這天地間最大的秘密告訴你。”
血淵也自笑道：“想不到這個木盒竟藏著天地間最大的秘密。那好吧，你說。”
天皇伏羲看了一眼血淵，心中一震。縱使天崩地裂也不足以天皇稍動顏色，隻是因為自血淵身上正不斷散發出有如實質的威壓。這威壓淡而不散，含而不露，然而絕非六道生靈功法秘訣施放的威壓能及。這種威壓伏羲非常熟悉。
這是天威！但血淵又如何能有天威？隻有天帝才會有天地之威，天皇也不可能有天威。天帝，天皇雖隻有一字之差，但其中本源卻有天人之別。血淵身上的天威雖然不夠純正，但
已是在三皇之外走出了另一條可行的道路。
伏羲深吸一口氣，平複心中的一絲震動，緩緩說道：“這個秘密還要從數千年前三皇之爭說起，三皇同根同源，關係本是極好又怎會互相殘殺呢？就連地皇神農、人皇女媧都互換過皇位，而天皇伏羲更是三皇中的大哥，大哥又怎會殺死弟弟，囚禁妹妹呢？其中種種，隻是因為人心啊！”
血淵自在天魔略微皺了皺眉，問道：“人心？”
伏羲點點頭道：“不錯，人心。自三皇於盤古之心寫出三問以來，三界平靜無事，然而前兩問有跡可尋，第三問卻讓盤古為難，隻因為盤古不曾做過人。盤古之心便於輪回之中攝來一道人心，卻無意間致使輪回震動，氣機牽引之下，神族兩位長老爭鬥而死，引起天地劫難，地皇請銜燭之龍鎮壓大地氣運，人皇更是舍身補天，並煉出五顆靈珠護衛盤古之心。天皇事後盤算竟發現了一個可怕的東西，人心。”
“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
“眾口爍金。”
“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竊國者，侯。”
“殺一是為罪，屠萬即為雄。”
“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以報天。”
“不拜天地，不敬鬼神，令旗所指，刀鋒所向。”
……
血淵自在天魔心中一動，閉上雙眼，繼續聽下去。
“三皇知曉之後，便多番商議，最終因人皇神力未能恢複，神農接任人皇之位，女媧成為地皇，由伏羲下界教化人心，神農亦是創立逆天之道，教導眾人治病吃藥，延年益壽。就在一切完成的時候，卻發現女媧與神農各自皆沾染了人心，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蝕，無奈之下隻好封印女媧，然而神農卻說有辦法戰勝人心，請我分離他的身軀與靈魂。分離之後，神農之魂落入鬼界化為輪回之鏡，而我身邊的這位，就是神農的身軀。血淵，讓我再看看神農，好嗎？”
血淵自在天魔淡淡說道：“人心啊，為什麼人心會如此可怕？連三皇都抵擋不住？”
天皇伏羲說道：“有了人心，就有好壞是非對錯，你也不是因為明白了這個道理才會去寫下那第四個問題嗎？人心不足啊，別說是三皇，就算是天帝在位，座下第一神將也無可避免的沾染了人心，這漫天神明，又有幾個沒有沾染人心？人心比欲望還要強大，你做過人，你知道人心的強大，我問你，一加一，是等於一個二，還是兩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