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能不能不要這麼粗魯?”林初荷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
昭慶王府的人之所以這麼痛快便同意了這門親事,說到底,其中必然有利益的牽扯。但那又如何?身為王孫子弟,婚事原本就是利益為先吧?至少她和沈醉,是的的確確互有情愫的,所謂的利益,不過是錦上添花。
“利益什麼的,若換了你府上別的少爺,我必不會嫁。”她淡淡地道。
“哈,你看,把實話說出來了吧?”沈紫棠笑得眼睛都沒了,“我早說過,你對我五哥,就是和對別人不一樣,你還不承認!現在沒關係了,等過兩天事情一定,你倆也算是得了個好結果。”
的確,現在沒關係了,林初荷微微笑了一下。盡管當初她對於和沈醉的事始終顧慮重重,但現在,已經再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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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便是一應繁瑣之事。
先是媒子上門提親,然後便是交換庚帖,李氏又急著給林初荷和家中其他人做新衣,忙得雞飛狗跳。好在那葉婆子是個能幹的,趙釧兒也會一起幫忙,事情總算是沒出什麼紕漏。
反倒是林初荷,因為這些事情不能由她親自插手,每日價反而閑得無聊,得了空便去城裏逛逛,來來去去,又給小山居置辦了不少用於釀酒之物。她已經想好了,這次回到寒鳴山,她便打算在山下買幾畝地種稻子,再雇上兩個人代為照管,一方麵,產出的糯米可以直接提供給小山居,另一方麵,也可以給家裏再添些進項。
沈醉這一去便不知得花上多少時間,在他回來之前,她得盡量將家裏和酒坊都安頓好,以免成親之後,再有後顧之憂。
三日之後便是納吉定親的日子,這天按照禮數,便是由昭慶王府的大太太岑氏和沈醉領人來到林家的院子裏送財禮,定下各種事宜。
胡泰保一早打發了太白樓的一個廚子來幫忙張羅酒席之事,倒替李氏省卻了不少麻煩。隻是她一大早起床便一直很緊張,讓家裏人都換了新做的衣服,又一遍遍囑咐那對姓秦的老夫婦和小梨要將一切準備妥當,萬萬不可失了禮數。巳正時分,岑氏和沈醉便到了。
那岑氏是個四十多歲的********,相貌與沈醉有六七成相似,雖年齡已不小,仍是風韻猶存儀態萬方,更不知她年輕時會美到何種地步。這定親一事,說到底不過是夫家送上厚禮,然後兩家一起吃一頓飯,談笑間將接下來的事情定好,也便算是結束了。岑氏先與李氏將接下來的事情商議了一番,然後便招手將林初荷喚到跟前。
“往後咱們都是一家人,我便叫你初荷吧。”她聲音輕柔,一臉溫和地道,“醉兒在我麵前一口咬定非你不娶,我今日一見才知,你的的確確是個招人稀罕的姑娘。我這兒子,眼光還真算是不錯呢!”
“您太誇獎了。”林初荷抿唇衝她笑了一笑。
岑氏就歎了一口氣,眉間添了兩份憂愁之色:“我真不知醉兒是怎麼想的,既然決定定親,又為何偏生要到那邊疆極冷之處受那個苦?戰場之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若是出了岔子,不說我這當娘的,就是你這還沒過門的媳婦,也必然是會擔心的啊!不管我怎麼跟他說,他就是聽不進去,唉!”
“他走失的這些年,我一直心存愧疚,好容易把他找回來,他又要……初荷,我知你是青懷縣的人,說起來,咱們還是同鄉。要我說,那酒坊的事情,你便交給其他人打理罷了。醉兒不日便要啟程,你不若在京城多住幾日,也當是陪陪我啊!”
林初荷知道她心裏是真的無比憂愁,便拉了拉她的手,輕聲道:“大太太放心,沈五少爺吉人天相,走失這麼多年都能再回到家中,這一回,也肯定能平安回家。我雖不能在京城長住,但今後有不少生意往來,每隔一段日子,都會來一趟,到那時候,自然會去府中陪您說話。隻怕我去的勤了,您還要煩我呢!”
“怎麼會煩?”岑氏正色道,“我知醉兒在河源鎮盤桓時,得你幫了不少忙。你小小年紀便能撐起這麼一份家業,可見你更是個能幹的孩子。今日一見,我便喜歡你了,你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否則,我真想把你留下來,不放你回去了呢!”
林初荷張了張口,正要說話,便見沈醉在一旁衝自己擠了擠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