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難民”居住地。
一個小巷轉角的陰影裏,有一雙眼睛,微微眯著似乎是在很愜意的感受著夜風的涼爽,唇角的一絲淺笑淡雅迷人。偶爾路過的人看到他都不由自主的一怔——這是哪家的公子,長得如此英俊出眾?
其實,他並不是閑得無聊在這乘涼,而是在等一隻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一個窈窕的身影從巷口閃過,是若嵐。
他跟上去,從她背後喚道:“若嵐?”
那身影一僵,立刻轉過身來,“林大哥?”語氣中帶著些意料之外的慌亂。
“這麼晚了還在外麵走動,怎麼不回醫館?”秋河慢慢地走近若嵐,微笑依舊。
若嵐不禁往後退了兩步,她感到一股強烈而無形的壓迫正從麵前這個比她高一頭的男子身上散出,叫人無端地恐懼起來。
秋河看她很是害怕,就停下了腳步,氣定神閑地問道:“怎麼了?”
“我……我這不正準備回醫館嗎?”
秋河抬頭朝她剛剛走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是說,從這條路回醫館?”
也許是沒打算讓若嵐回答,秋河自言自語道:“這條路啊,要回醫館還真不太近呢,如果出城的話,倒是最方便。”然後話鋒一轉,直視著若嵐的眼睛,“你說是不是,若嵐?”
“……是……”這一眼仿佛一根冰針,刺得若嵐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剛剛通完風,報完信,現在要回去助紂為虐了?”秋河歪了歪頭,還是笑眯眯的,好像剛才隻不過是說了一句“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而已。
若嵐倒抽一口涼氣,他怎麼知道的?他怎麼知道自己剛剛從族長那裏回來?而且,還等在這裏,用這種冰冷到沒有溫度的眼神看她!
秋河不緊不慢的從懷裏取出一條黑巾,蒙在臉上,換了一種粗嘎的嗓音,仿佛鐵杵用力地擦過磨石一樣,說:“我哪知道誰是真正的內應,反正我的任務就是來殺你。”
“是你!”那天晚上的黑衣人就是林秋河!若嵐驚慌的瞪大了眼睛,倒退了幾步,轉身縱上屋頂。
“想跑?”秋河挑起一絲冷笑,幾枚銀針破風襲出,若嵐中針,慘叫著從屋頂墜落。然而就算如此,若嵐還是妄圖逃跑,她踉蹌著,幾乎是爬著,剛爬出幾步遠,隻覺得後頸一痛,眼前的一切都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