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很早就退朝了,但是奈不住他的義弟東拉西扯,話裏話外總是往他強賜給他的奴婢身上扯,“皇兄,你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整理奴婢們的姓名啊?”左看右看,皇兄都不像是後院起火的樣子,“離兒自會整理!”說起他的妻,臉上流露的都不是一般的滿足,“唉,可惜了!”本來以為那個叫做萱兒的能攪亂一池的春水,但是好像,那個萱兒暫時還沒有橫空出世,就被那個莫離扼殺在了搖籃裏。
“皇上該不會知道萱兒吧?”聰明絕頂的秦玉寒聯想到上次,本來宅心仁厚的皇帝為什麼非要誅鎮遠侯的九族也就有了答案,“您還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呢!”
“朕能以為這是讚美朕麼?”皇帝得意洋洋,沒有正形的在威嚴的龍椅上搖頭晃腦,絲毫的愧疚感都沒有,“皇上真的不能讓我離開朝廷麼?”塵歸塵,土歸土,讓翱翔的飛的更高,讓匍匐的更加貼近泥土,“不能!”晃了晃手指,表示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
“這樣啊——”秦玉寒迅速有了計較,他似乎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離開這個義弟了。退朝以後,秦玉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中,兵貴神速,他要在皇上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趕緊把自己的計劃付諸實際,推開門,發現莫離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迎上來,“離兒,離兒——”這是他的新習慣,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看見莫離的身影,“她大概不會來了!”萱兒笑意吟吟的說道,“什麼?”秦玉寒皺了皺眉,看看萱兒濃妝豔抹的臉,心中一陣反感,“姐姐她的意思大概是想讓我迎接你回來呢!”袖口掩住鼻口的笑,狡黠如她,不會給莫離任何機會,那樣的容顏,她是爭不過的。“萱兒,我想你是誤會了,你夫家淪落如斯,我並沒有任何落井下石搶占人妻的的意思,我隻是——”秦玉寒真的感覺到了無力,怎麼這個女人能把自己的意思誤會到這種地步。
“是啊,我知道玉寒沒有這種意思!”落寞就像一件衣裳,立刻就披在了臉上,“但是離兒姐姐說,讓我給相公做妾,還說我們兩姐妹要效仿娥皇女英,這樣,王府才能有麵子!”
“離兒這麼說?”秦玉寒的眉頭舒展開來,這語氣分明不是莫離的語氣,麵子,莫離與他一樣,何嚐把這些庸人放在過眼中,何況是為了他們的眼光而改變自己。
“是啊是啊,離兒姐姐說騙你良久,於心不忍呐!”萱兒還以為秦玉寒相信自己的話,繼續的添油加醋。“騙我良久?”秦玉寒決定不動聲色,靜待事物發展,看看萱兒究竟能說出什麼。
“是啊是啊,離兒姐姐天姿國色,大概心有所屬,才不敢以真麵目示人吧?哎呀,”萱兒的袖子立刻遮住了口,像是失言,自言自語道:“我怎麼能把離兒姐姐千叮嚀萬囑咐的事情給說漏了呢?”牽住秦玉寒的衣袖,搖晃道:“玉寒,我殘花敗柳之身,早就不敢奢望同你再續前緣,但是千萬不要因為我的話,傷了你同離兒姐姐的和氣!”說完嚶嚶哭泣,“要是你真的跟離兒姐姐傷了和氣,那我萬死難辭其咎啊!”
秦玉寒笑了笑,把她的手從胳膊上摘下,“萱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先回房吧!”麵色上沒有風雲起伏,失望的萱兒抽泣的離開,難道她說的有什麼紕漏,應該不會啊,男人最恨的難道不是女人的欺騙麼?當初她就是哭哭啼啼,八假二真的說了一通,鎮遠侯就把一個當寵的侍妾給杖斃了,秦玉寒再如何的高絕,他也不能容忍枕邊人刻意的隱瞞,更何況,她的隱瞞可能和別的男人有關。
“離兒,離兒——”察覺有異的秦玉寒在後庭高聲的叫著,“我在這兒!”莫離沒有帶麵具,素麵朝天,站在了他的麵前,盡管心中惴惴不安,但是麵容上一片坦蕩,她聽見了萱兒的話,如果秦玉寒真的要怪罪於她,她無話可說,但是要是接納萱兒進門,是萬萬不能的。
“離兒,你先進來,我有要事同你商議!”就好像,醜八怪的妻子變成美天仙的事情是每天都發生的一樣,秦玉寒的臉上連點詫異之色都沒有。
莫離心在飛上雲端和墜入深淵間跌宕起伏,也隻好隨著秦玉寒進了屋中,“玉寒,我是——”張口訥訥欲辯,千言萬語凝結在口中,到嘴邊的時候,卻不能成句。
秦玉寒查看的周圍有沒有人,關好房門,撫摩著莫離微微戰栗的肩頭,“離兒,還記得我說的話麼?”秦玉寒把莫離擁進懷中,莫離像是感受到秦玉寒不會同自己生氣,安心了大半,問道:“那句?”他說的話多了去了。
“愛上一個人,甘心為她盲目,因為有心能感受她一切美好”秦玉寒好笑好氣的重複當初的話,點點她的鼻頭,看來離兒是從來不把他的話放在心裏的。
“那——”指了指自己的臉,莫離不知道如何說當初試探他的事情,“良人者,所仰望終身的人,你不放心,也是應該的啊!”秦玉寒敲了敲她的背,同時把她的不安敲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