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相公,心心相印,兩情相依,相公斷然不會因為容貌而斷絕夫妻之情!”莫離篤定的說道,她來沒有質疑過秦玉寒對她的感情,“那為何姐姐遲遲不敢坦誠相見呢?該不是你們行房的時候,姐姐你還是以假麵目示人吧!”萱兒的聲音開始尖刻起來,“你是個什麼東西,敢對我們家小姐大呼小叫,你出去!”蝶兒抱打不平,“我是什麼東西,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你們家老爺的情人!知道麼?你們家老爺是我第一個男人!”毫不麵紅耳赤,說這些謊言算什麼,在鎮遠侯的府中,說謊時生存下去的基本科目,當初她就是用甜美的笑容和謊言,讓鎮遠侯的正妻喝下了本應是保胎藥的打胎藥。
“是又怎樣?”莫離聲音中開始冰涼,他們以前竟然好到了那種程度了麼?
“我來,也不是想搶姐姐的位置,我孤苦無依,家中也不剩什麼人了,隻是想分姐姐一杯羹,一起伺候相公,我們姐妹兩人效仿娥皇女英,傳揚出去,也是王府的一段佳話!要是姐姐不同意,說不定哪天妹妹一時說漏了嘴,離間你同相公的感情,那就不好了——”不軟不硬的話說出來,她隻要能當上妾,憑借著她的姿色,當上正妻還不簡單,就算是莫離長的再美,能美過她麼?
“原來你想要挾我?”聲音中有笑意,莫離緩緩的回過頭,本來得意洋洋的萱兒,瞬時長大了嘴巴石化在了那裏。
那是怎樣的一張臉啊,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泛泛的句子用在她的身上,幾乎就是對她容貌的一種褻瀆,那樣的容貌,就像是天外的飛仙謫落了凡塵,膚色白皙的讓人想起冬日的雪,不染一絲瑕疵,兩腮上紅暈又讓人想起雪地綻開的臘梅花,紅灩灩的唇,就像是五月雨水打過的櫻桃,鮮嫩的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那鼻子,挺秀的像是月宮中的桂樹,那眼更是攝人心魂,汪汪的一潭流動的活水,讓人溺死在裏麵的心情時有浮現,被那樣的眼掃視一眼,就覺你的心已經不是你的,那眉是三春剛剛舒展的柳葉,柔嫩中透著一絲的剛毅,額頭也有一點花鈿,不是時下流行的牡丹或者芍藥鈿,而是秀雅的一粒蘭花,高絕的吐露的絕代的芳華。
“你你你——”訥訥不能成語,萱兒忍不住的瑟縮了一下,在她這輪清朗的圓月前,她就像是一隻小小的螢火蟲,光芒全部都被遮掩。
“我會同我相公說的,這件事不勞你掛心,還有,客人需要有客人的本分!”莫離一字一頓,“我我我,隻是想當個侍妾,沒有覬覦正妻的心思,”回複心智的萱兒隻覺得酸氣上湧,但是還是不忘自己本來的目的,猶然垂死掙紮,“你需知道,我同相公是少年相戀,你若是成全了我們,相公必然感恩戴德,再說,相公堂堂的王爺,隻有一個妻子,說出去,好說不好聽啊!”萱兒苦口婆心。
“這就是你說的愛麼?”莫離不怒反笑,“你明白什麼叫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麼?我愛相公,是全心全意的去愛他,用我的生命用我的一切去愛他,這樣的愛,相公才會回給我想同的愛,這樣的愛,很小,小的直能容下我們兩個人,我愛他,想讓他快樂,他愛我,必然也想讓我歡喜,如果,我的玉寒,真的有了三妻四妾,我必然會離去,我全心全意的付出,要得到全心全意的回報,而不是,隻為了取悅他而愛!”莫離站起來,居高臨下,一臉凜然,眼神帶了憐憫,“這樣的愛,你明白麼?”
萱兒也站起身,挺直了胸膛,但是心底一點底氣也沒有,鎮遠侯府中有七個正妻,侍妾多的不計其數,照莫離的話看來,她愛過誰,誰愛過她呢?
“既然姐姐如是說,那就別怪萱兒不講姐妹情麵了!”色厲內荏的放下狠話,外強中幹的假裝自己沒有被她的話嚇到,怎麼會沒有人愛她呢?當初在鎮遠侯府中的時候,鎮遠侯的侍衛同她偷情的時候不是說過,隻要是她能跟他走,天涯海角他也會帶著她麼?那個侍衛哪裏去了呢?好像是喝了她偷偷下藥的毒酒,暴斃在了柴房,想到這些塵封的往事,萱兒心神開始恍惚,旋即鎮定,大力推開門,拂袖而去。
“小姐,那我們怎麼辦呢?”蝶兒如臨大禍,惶惶然不知所措,看見蝶兒,就好像看見了自己的樣子,莫離抿了抿有點幹澀的唇,反而鎮定下來,“無妨,還有我!”人生呐,總是有各種各樣的門檻,你畏懼它它也會來,你不畏懼,它還是回來,一旦你踏過這道門檻,自然是人生天地自然寬,如果你踏不過這道檻,天地間的顏色也是無暇去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