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莫老爺睜大了眼睛,莫離同秦玉寒也有點發怔,他嶽父剛剛說希望天上換一輪太陽,現在就有人起兵造反,難道嶽父此人真的能心想事成?
“快跑吧,京城裏亂成一團了都,就咱們府還是沒有人動!”老掌櫃氣苦,原來剛才不是秦玉寒的威脅奏效,而是京城馬上就有一場浩劫了,那些衙役估計是無暇他顧。才匆匆而去。
“那皇帝不是有禦林軍麼?”禦林軍守衛京畿之地,各個驍勇,京城怎麼能說破就破了呢?
“我也不知道,隻是聽說皇帝正微服私訪,宮中群龍無首,方寸大亂,有人傳言,當今聖上早就被鎮遠侯給擒住了!”
“女兒女婿,你們以為如何?”莫老爺不慌不忙,那鎮遠侯想當的是皇帝又不是莫家的老爺,跟他有一文錢的關係。
秦玉寒的臂彎是莫離的手,全世界的寶貝都在他的臂彎裏,天涯海角,海角天涯,隻要有莫離,對他而言都沒有差別。“離兒,你的意思?”
莫離大咧咧道:“前麵也下著雨,跑得快跟跑的慢都一樣,都是會被淋濕的,又有什麼差別?”以不變應萬變,才能在亂世中得以保全,不過別以為她是傻,莫家有地道,有糧食,藏在裏麵足足三年,估計也沒有人能找到,她還想同玉寒的愛情燦爛繁華,葳蕤出一片天荒地老。
“彭——”一聲巨響,震的人耳膜嗡嗡發疼,院中的桂樹都簌簌發抖,這是篡位?還是有人勤王?“開門啊開門啊!”在大家還沒有從巨大的聲響中回過神的時候,外麵到傳來了叩門聲,“快開門快開門,救命啊!”扯著嗓子聲嘶力竭的喊著,大概也是方寸大亂的人。
莫老爺一記顏色,已經有人去把門打開,放進來一個年輕的公子,頭上都是黃土,本應俊逸的白袍沾上了土染上了灰,十分的狼狽,“多謝多謝,敲了十幾家的門,隻有你們家放朕,呃,我進來!”廢話,別的家都去逃命去了,哪來的人呐。
“別多說了,進來吧!”相逢即是有緣,又是一聲炮響後再也沒有了聲音,看來攻城的人長驅直入,皇城後事如何,不知道那個微服私訪的皇帝如何分解?莫老爺左手抱起秦念慈,右手拽著莫離,左腳踢了踢秦玉寒,右眼瞪了後進來的年輕人一眼,:“走,進地道!”
所謂的地道,不過就是一個大大的菜窖改裝而成,十幾丈的長,容納十幾人還是非常寬敞,裏麵也算幹爽,莫老爺摸摸索索,不知道從哪裏找出了幾節蠟燭,點著,淡紅色的光芒蕩漾在地道裏,“我早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這條地道,二十年前我就備好了!”莫老爺得意洋洋,慶幸自己的地道終於在他有生之年有了用武之地。
“什麼?二十年前你就知道?”後來的少年失口問道。
“那當然,光看天子的妹夫,就知道這個皇帝早晚得下台!”說起皇帝,可能是恨屋及烏的緣故,莫老爺氣不打一處來,如果真的要改天換地,女兒女婿也許就不用這麼的狼狽。
“皇帝的妹夫跟皇帝有什麼關係?”青年苦著臉,問的有幾分委屈,“金子跟銅都還是黃色的呢,可是價錢不還不一樣呢麼?”青年想了想認為自己還是有道理的,理直氣壯的說道。
“哼,跟著鳳凰飛的是俊鳥,烏鴉能跟著彩鳳飛?”莫老爺也是胸有成竹的駁斥。
“這——”青年語塞,隻好轉移話題,“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如何呐?”
“能如何呢,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一將功成萬骨枯!”秦玉寒撫摸著莫離的臉頰,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心頭卻是無比的酸澀,同樣是爹生娘養,對於那些謀算國家的人來說,他們也許隻是一個數字,一把刀,一把劍,可是隨時犧牲,隨時的拋棄,但是對於他們的親人來說,他們卻是他們的唯一。
“兄台倒是憂國憂民啊?”青年的眼睛一亮,饒有興致。
“居江湖之遠,怎麼會惦念廟堂的事情呢,隻不過,這普天下的百姓何辜?”秦玉寒歎了口氣,聲音細不可聞,莫離的手心握住了他的,勉強勸慰道:“玉寒,你也不要太過掛心,要怪呢,隻能怪那個皇帝!”
“怎麼又怪皇帝?”好不容易把話題轉開的青年大為不滿,怎麼繞來繞去,怪的總是皇帝,為什麼不怪那個鎮遠侯?偏心!
“是啊,京城的小報上說鎮遠侯年年擴裝軍備,皇帝應該有所耳聞,理應不能這樣的措手不及才是?”城隍廟那裏可是信息集散的地方,上至朝廷,下到街市,包羅萬象,什麼事情都有,雖然他不想聽,還是要往耳朵裏來鑽。
“皇帝又不是笨蛋,怎麼會不防備呢?”說到這裏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謀算好了,偏偏在今天鎮遠侯攻城,比他預料的早了好幾天,真是急性子,一看就成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