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五章 新科狀元(1 / 3)

人頭攢動,秦玉寒同莫離,擠到人群中去,才發現,裏麵空無一人,秦玉寒早就忘了風度,扯過一個人的衣襟,發狂了一般,“念慈呢念慈呢?”路人甲忙不迭的搖頭,驚恐的瞧著口木盡呲的秦玉寒,“被誇官的馬撞到的小孩子哪裏去了?”莫離急忙道。

“送到那邊的醫館了!”路人趕緊指了指那邊。兩人急匆匆而去,醫館內外,戒備森嚴,手捧聖旨的禮部官員同手持槍戟的禦林軍,林立兩側,秦玉寒擔心念慈的安危,把這些士兵同官員,視若無物。莫離也跟著往裏闖。

“大膽,狀元郎奉旨誇官,來人為何不跪?”暴喝聲卻沒有被秦玉寒聽進耳朵裏,他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擋住他的禦林軍掀一個趔趄,莫離更是厲害,三個禦林軍都被她撞到在地,呻吟不起。

“大膽暴民——”

“我們是裏麵孩子的爹娘——”莫離語速很快的說著,步伐卻不停滯,連推帶撞,好幾個禦林軍又躺在了地上,“請兩位進來!”溫潤的男聲響起,外麵的人立刻分成兩部,讓出中間的呃一條通道來。

“念慈念慈——“秦玉寒旋風似的撲到秦念慈的身邊,床上的念慈,臉色蒼白如紙,傷身赤裸,在肋骨處早就裹上了層層的白棉布,“爹——爹——”昏迷中的念慈像是感應到什麼,嘴唇蠕動,發出幾個單音,“爹在,爹在這裏啊!”秦玉寒趕忙抓住秦念慈的手,“娘——娘——”莫離也抓緊他的手,“娘在這裏!”旁邊的狀元郎像是被雷擊中了似的,“你——是——他娘?”

莫離頭都不回,道:“不知狀元郎有何見教?”

狀元後退一步,“本官奉旨誇官,令郎跑至街心,本官馬驚——不過,這診金,本官承擔!”字斟句酌,既顯了官家的威風,還顯了狀元郎的愛民如子。

“爹——娘,不要不要我——”秦念慈頭,左右的搖擺,痛苦的呼喊,眼睛緊緊的閉著,不知道是痛苦,還是受了夢魘。

“念慈,爹在這裏——”秦玉寒根本就沒有理會別人說什麼,滿腦子都是念慈。

“本官還要奉旨誇官,”狀元郎一臉的為難,左右人看見,立刻端出幾錠金子,“這是令郎的醫藥費——”

秦玉寒猛然轉頭,麵如秋天般寒峻,狀元郎不禁往後退了一步,要不是昭顯自己的愛民如子的口碑,他決計不會在這裏同這些市井小民虛與委蛇,隻不過眼前這男人的眼,太過尖利好像能透過他的眼,看盡他的心底。

“爹——大刀,糖人——海盜——”秦念慈又開始胡言亂語。

“啷啷啷——”狀元郎手中的托盤砰然落地,幾錠金子全都滾落出來。“大夫,我兒子如何?”莫離心急的問向郎中,“令郎斷了一根肋骨,尚未發熱,已經用了藥,骨頭也接回去了,依老夫看回家靜養即可!”

“謝謝大夫!”秦玉寒小心抱起秦念慈小小的身子,他都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力氣,踢開金子,繞過忽然間呆若木雞的狀元郎,帶著念慈回家。

“多謝狀元郎的美意,我們寒門小戶,珍視的是我們的兒子,不是這些金子!”莫離氣不過,念慈最是乖巧懂事,怎麼會無端無故的跑到路中央被馬踏,定時這狀元郎的馬不守本分。

“請問姑娘,”狀元郎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那小童,姓名為何?與你們是何種的關係?”眼神中有忽閃而過的關切,更多的是種複雜的情緒。

“他喚我娘,自然是我兒子!小門小戶,賤名不敢侮了狀元郎的耳。”莫離懶得搭理他,當官的她見的多了,這個人,貌似溫文爾雅,但是眼神遊移,決計成不了為民做主的父母官的!

“姑娘的相貌,同令郎倒是不怎麼想象!”莫離的腳尖已經觸到了門檻,卻又硬生生的止住,“是呐,偶爾,金鳳凰也難免從雞窩裏出來!”說完,追著秦玉寒的背影而去,留下狀元郎,呆在原地,各種神色交織在臉上,掙紮良久,喚過個隨從,輕聲吩咐了幾句,便重新出門上馬,門外的街道上,還有前呼後擁的人,等著一睹他的風采,腳輕輕的扣了下馬肚,春風得意自然要馬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