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脫了鞋子上床,鑽進被窩抱住蘇慕亭的胳膊,輕拍她後背,“不管別人如何,咱們都是最親最親的姐妹。”
蘇慕亭又翻了個身,抬手掠了掠蘇甜的額發,感慨道:“還是你最可靠,我們是要相依為命一輩子,誰也不能離了誰!”
“嗯!”蘇甜承諾般地鄭重點頭,蹭上另一隻枕頭,陪著蘇慕亭一起午覺。
金銀繡莊不會接小店鋪的訂單,小妹自己手拙,隻好拿了大妹給她的花樣圖,去找小繡坊合作。
到了三月,天氣回暖,大家開始脫下寒衣換春衫,小妹典當了大妹做給她的錦繡羅衫,花二十來個銅板在成衣店買了兩身粗布衣裙。
當小妹穿著女裝,梳著兩條烏溜溜的大辮子走到於安麵前的時候,於安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在小妹的幾聲咳嗽中回神,紅臉道:“姑娘稍等,你哥出門去了,片刻就回。”
小妹不禁撲哧笑了,於安更加尷尬,低頭轉注手上的活,心裏嘀咕:應該是孿生的吧,長得這麼像。
小妹輕踢一下他的凳子,引得於安再次抬頭。小妹無奈道:“就是我,你新招的店員。”
於安更加詫異,斷定她確實是男的,遂舒了口氣,皺眉道:“怎麼穿成這樣?有傷風化!”
氣得小妹呸了他一口,氣鼓鼓回櫃台帶站:真是的,難道胸小就沒有穿女裝的自由嗎?
於安小心翼翼打量小妹的臉色,認真求證道:“你真的是女的?”
小妹翻了個白眼,嗆聲問道:“我有說我是男的嗎?”
於安窘了窘:當她初一身男裝進來應聘,行為舉止又這麼豪放不羈,任誰也看不出她是個女的吧?
既然是個女的,這份工怕是幹不了了,女孩子嬌裏嬌氣的,以後怎麼好意思差遣她做事……
於安眼神一會兒明一會兒亮,被小妹看出些端倪,拉長聲調:“你管我是男的是女的,能把你的貨物賣出去不就行了?”
於安又想了想小妹說的,確實是這個理,遂也不趕她了,重回凳子上做靴子。
起初幾日,於安對小妹的女子身份還是有些顧慮,但是時間久了,因小妹的舉止完全不能讓他跟芊芊淑女聯係在一起,遂慢慢便將她當做了一個包在女裝裏的男子看待,生活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與之前並無兩樣。
蘇甜吃於安的菜吃上了癮,從桂子那裏拿到地址,特地找到小妹的住所。
於安見眼前這個小姑娘長著討喜的包子臉,白白嫩嫩,說話軟軟糯糯,是個標標準準的女孩子,頓時好感倍升,出去買了肉和菜,在廚房裏洗洗切切,炒炒燉燉,又弄了好大一桌。
蘇甜喜得心花怒放,嘴巴除了吃就是讚,吹得於安有些飄飄然,一個勁給蘇甜和小妹夾菜。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錢,小妹不肉痛。於是,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
蘇甜有備而來,吃完之後,又用食盒帶走了一些。
從那以後,蘇甜天天來這裏蹭吃蹭喝,時間長了,於安知道她也是從東淩縣過來的,還有個小姐叫蘇慕亭。
難得有人這麼捧場,於安更加花心思做菜,做好的菜一部分擺上桌,一部分放進食盒給蘇甜帶回去跟她家小姐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