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寒的紫色眸子在月夜中閃著莫測的光華,他聲音低沉如磁,緩緩道:“他們在講述二十多年前的一場戰爭。”
“戰爭?”淩蘿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又仔細的聽了兩句,不知道是聲音太飄渺還是怎的,她覺得這歌聲所唱的根本不是她能聽懂的語言,“他們說的好像不是須臾的語言。”
“是上古的古語,隻有妖族的人在創靈歌的時候才會用到。”
淩蘿頓時站起身豎起耳朵認真聽,莫怪妖族之人會成為創世神專用的歌族,這聲音幾乎就是天籟,高而不銳,低而不濁,這夜色中沉睡的花朵似乎都為這歌聲而悄然開放,天空中飛翔的妖獸都不忍再扇動翅膀,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打擾了這般優美的歌聲。
“先生,是什麼戰爭?靈歌不是用來記錄須臾發生的重大事件和上古神物嗎?這場戰爭也是很重要的麼?”
夜玉寒的眼睛慢慢的轉向淩蘿,伸手將飛出麵紗的發絲輕輕的放了回去,溫熱的指尖觸在淩蘿的臉蛋上,引起了她一陣戰栗。
“我說了,喚我的名,否則我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
淩蘿就是不明白她究竟是犯了什麼錯?夜玉寒非要大半夜的這樣折磨她,雖然她很竊喜兩人這小小的獨處,可他也太為難她了,若是任何一個朋友,她都可以很輕易的叫出名字甚至是外號,就是麵對夜玉寒,除了先生她叫不出任何其他的字來。
“玉……玉……玉……”淩蘿煩躁的抱住頭,求饒的掀起麵紗,露出一副無辜的臉求道:“先生,饒了我行嗎?”
“不行。”
叫就叫吧,不過一個名字兩個字而已。可是心中有一股異樣在啃噬,仿佛叫出來有什麼被隱藏的東西就要破土而出,打破現在的平靜。淩蘿聽著夜空中蕩漾的歌聲,無法躲避夜玉寒誘人的紫色眼睛,那眼中有期待有柔情甚至還有她看不懂的寵溺和等待,即使隔著黑色的麵紗,她依然能夠分毫不差的分辨出來。
“玉……玉寒……”
龍族霜凝城
墨冰瑤歪在黑色的靠椅上久久不能動彈,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答案,師傅著她來打探師兄的想法,卻讓她知道了一個驚天的秘密。若楓黎,淩蘿,這兩個人原本就是同一人?二十多年前叱吒戰場的天才文曲,就連如今的文曲上將軍冷秋鳶也自歎不如的少女,那個被人們讚頌不已卻又如流星一般匆匆消逝的女孩,如今又回來了?
“我不相信。”她艱難的吐出這一句話,她在說服自己,也同樣是在說服南宮清。“須臾眾生,死亡之後必須經過忘川冥穀,回到創世神墮入的混沌之中,經過九層洗禮才能再次投生,而重生的地方並不一定依然是須臾。在我們不知道的空間中,創世神究竟創了多少如須臾這般的世界,回到創世神懷抱的靈魂究竟會投生在何處,渺小的我們根本就是不知道的。況且,靈魂須有三魂七魄,當年若師姐不僅是肉身,便是她的這三魂七魄都在萬靈陣中被吸的一滴不剩,當時師兄你是親臨戰場應該比我更清楚。所以,你不能因為淩蘿姑娘有些許熟悉的影子,便這樣斷定她就是若師姐的轉世。”
南宮清又何嚐不懂墨冰瑤說的這些,但是他第一眼見到淩蘿,便有一種強烈的熟悉感,雖然五官身形均是不同,甚至性格上也有些偏差,但是他還是壓不下心頭的那抹親近。後來蛟族在露約的空襲,她被金蛇狂舞所傷,她本應該重傷不起,可是整個人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當時他便與雅韻討論過淩蘿是否是文曲的可能,可是被雅韻堅決否定了。而萬海閣中,當那抹紅色的梅花閃過他的眼簾,一切的一切如同撥雲見日,所有的事情都有了完美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