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皺起眉頭，她還沒確定歐陽微的意思。這時，歐陽微回頭，目光掃過葉紅落在了她的身上，侍女立刻退下。
“哈，我就知道你夠義氣。”
葉紅跳起拍拍歐陽微的肩膀，為手下滾燙的溫度吃驚。
“你很熱啊。”
他還有個地方更熱！歐陽微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桌前。精致的酒菜已經狼藉一片，酒壇幾乎全空。
他不是吃人剩菜的人，也不是一個大方到把自己的東西與人分享的人，可是遇到葉紅，再多的習慣都要被打破，再好的風度也會破功。
“歐陽微。”葉紅又跳了過去，“你別老這麼臭著臉好不好，沒有酒菜，大不了我去給你偷些。”
她轉身就要去偷，卻被歐陽微瞬間抓住了領子，然後丟回座位。
葉紅瞪著他，然後苦惱地癱在桌上。
“你到底要怎麼樣啊，大爺?”
她真的已經沒辦法了。
歐陽微拿起酒罐，把剩下的殘酒一飲而盡，終於開了尊口。
“你來這裏告訴誰了？”
“誰也沒。”葉紅精神一震，再次厚著臉皮湊上去，“我們兄弟見麵怎麼會告訴別人。”
“齊煌呢？”
“當然沒告訴他。”葉紅怪怪地瞅他一眼，“你問這些做什麼？”
她一定不知道她和齊煌的謠言有多麼精彩，歐陽微的唇角揚起危險的笑容。
“你不怕來我這裏出事？”
“能出什麼事？”葉紅狗腿地為他捧著酒罐，“生死之交，還有什麼可怕的。”
歐陽微終於把視線放在了她的臉上。
“你知道今天為什麼你沒有加封嗎？”
葉紅一愣，隨即不在意地揮手，“不知道，也無所謂，加封不加封與我無關。”
“那麼和親呢？”
葉紅大笑，伸臂攬住他的脖子。
“拜托，你不會以為我會真的去和親吧，就算我願意，那個憂國憂民的齊煌也不肯。”
齊煌不肯，恐怕不隻是憂國憂民。歐陽微瞟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很久沒感覺她的體溫了。
“你知道我是皇後的人嗎？”
“重要嗎？”葉紅莫名其妙地看他，“你是歐陽微，對吧，除此以外，需要在意嗎？”
她掏出歐陽微給她的那個吊墜。
“信物，記得嗎？這是我們結拜的信物。”
歐陽微盯住她的眼睛，像是在判斷她話中的意思，許久他終於舒出一口氣。葉紅，依舊還是那個葉紅，入了皇宮，做了公主，骨子裏還是改變不了本性。皇後騙了他，他的葉紅還是他的。
“你還是這麼蠢。”
以前對白風，如今是對他。可是他才不要做白風，她不懂得的事，他要一點點地教給她，直到她哪也去不了，眼睛再沒有別人。
葉紅笑嘻嘻地用力揉揉他的發。
“這樣才對，大家是兄弟，過往恩仇，相逢一笑泯，太計較就是娘們了。”
歐陽微哼了一聲，有了算賬的心情。
“我醒來的時候你在哪？”
葉紅幹笑。
“我有找你，可是找不到啊。齊煌說錦衣衛都在皇宮，所以我就來皇宮了。”天天在屋頂找他的蹤跡，然後被一群禦林軍追著跑來跑去，還要被齊煌罵。
“我差點兒被你砍死。”
“這……”怎麼不說他大爺故意的？
“任務失敗，我幾乎被處死。”當然不是他說的這麼簡單，他受到的責罰與痛苦換了別人早就死了，可是他活了下來。他還想和葉紅一起在屋頂喝酒望月，可是皇後卻告訴他，皇上覺得葉紅不適合和親，而齊煌不介意娶她。
一時間他快氣瘋了。
葉紅隻顧得傻笑。
“抱歉，不過那個……”難道他想完成任務把她宰了？
“某些人不但安然無恙，還能成為一國之後。”不然也能成為尚書夫人。不可否認，他為此差點想去平了尚書府。
什麼錦衣華食，從她進宮以來，她都是睡屋頂的好不好，而且她覺得他這裏比她的公主殿還要華麗啊，葉紅的笑越來越僵，最後惱怒大吼：“好吧，你到底想怎樣！”
這麼用心良苦地讓她愧疚，一定有目的。
歐陽微冷笑，“我們官場的人不若你們江湖人懂什麼義氣，兄弟什麼的與我何用！”
葉紅沒麵子地哼：“那你要什麼？我沒銀子。”
她抓起空酒罐又想要塞給他，歐陽微連忙按住，然後惡毒地一笑。
“我們官場的人背信棄義，奸詐卑鄙，陰狠毒辣，多疑殘暴……”
“夠了夠了。”葉紅抱住頭，她最討厭這些長篇大論。
歐陽微還不放過她，湊到她的耳邊低低繼續。
“……還有見色忘友，我這個人很容易見色忘友。”
葉紅望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領悟了他的意思，不禁臉上氣血翻騰。
“你不會是說……”
歐陽微又湊近幾分。
“對，我不要友，隻要色。”
葉紅倒退一步，麵色如土。
“不是吧！”她寧可他要她的命。
歐陽微的手指探上了她的咽喉，把她拉進懷裏。江湖人從不把咽喉放在別人的攻擊範圍內，葉紅已經給了他足夠左右生死的信任，可是他不滿足，因為這個，白風也有。
“給還是不給？”
無視她臉上的掙紮，他的手指撫摸著那片柔軟，然後低頭伸舌輕輕舔了下，感覺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答案。”
葉紅的雞皮疙瘩滿身，她倒吸幾口冷氣。
“等等！我回去想想如何？”
“現在，答案！”
他的氣息讓她的雞皮疙瘩更劇，葉紅再也忍受不住地推他。
“答案是不！”大不了以後再安撫他。
可是她的拒絕並未改變她的命運，話音剛落，葉紅的手立刻被扣上，然後一聲衣錦裂開的聲音。葉紅大驚，但是整個人已經隨著歐陽微一同滾入他的床。
“你……”在別人的床邊打架果然不占便宜，她一直以來厭惡床果然是有道理的。
歐陽微抓起她掙紮的雙臂，可是他的小腹立刻挨了兩下重擊。
“我的傷……”
葉紅連忙收手，歐陽微倒了下去，重重壓在葉紅的身上，他的浴袍散了開來。葉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不容易順過氣，也看到了歐陽微肩上猙獰的傷口，這傷口帶著新鮮的紅肉，觸目驚心。
“你還要我愧疚？”她心裏不住哀嚎。這種事會讓她覺得很怪啊，為什麼他一定強迫她做?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沒有動，葉紅長歎一聲。
“你這根本是硬上。”
歐陽微終於懶懶開口：“現在你反過來要我愧疚嗎？”
葉紅嗤笑。
“算了吧，你會愧疚？”歐陽微的力氣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那代表你甘願做案板上的死魚了？”
還能怎麼辦？葉紅累得氣喘籲籲，果然在宮裏荒廢了武功，她忍不住心底歎息，算了算了，如果隻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再離開的話，她認了。
歐陽微埋著的臉上勾起一彎滿足的笑，他宛如捕獵成功的野獸般懶懶地起身，審視身下的美味，然後一口咬住，再也不鬆口。
翻雲覆雨，葉落楓紅。
門外有人聽了一夜雨聲，獨自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