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王妃不愧是女公子,豪爽慷慨,本王佩服!”
“您不要高興的太早,先聽我把話說完。”
“昭王妃請說。”
“前提是,我要看到整批生絲。既然寧王找到了解決辦法,這批貨就在昭平。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不會弄虛作假,但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為了穩妥,看到貨之後,我會找人檢驗。隻要是真的冰蠶絲,我會一次性付清全部款項,而且是現銀。”
眸光流轉,蘇音靜靜地看著他,一字一頓,說的極為清晰,不容拂逆,根本不給他還價的餘地。
“如果寧王答應,咱們就盡快把事情定下來,你也好安心過年。可要是您覺得我在趁火打劫,那就請您另想辦法。票號有票號的規矩,彙票的事,我隻能公事公辦。”
“事情來得突然,可否讓本王考慮幾天。”
所有的路都被她封死,一點兒餘地都沒有,真是好手段!
表麵上看,她是在幫虞烈的幫。實際上,蘇音在逼他把生絲低價出手。
昭平銀號很多,但隻有榮家能一下子備齊這麼多現銀,也隻有她敢吃進這麼多生絲。
看情形,她很想做成這筆生意。莫非擔心是多餘的,她並沒有懷疑那筆錢的用處?她沒有懷疑的話,就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當然!不過,要快。”
虞烈走後,蘇音本打算立刻去府衙找廉頌,可票號周圍有人盯梢。為了不打草驚蛇,直到天色擦黑,她才坐進暖轎,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府。
“王爺回來了嗎?”走進府門,見到管家,她急忙問道。
“回稟王妃,還沒有。不過,剛才王爺派人傳話,說這些日子軍中有事,抽不開身,就不回來了。”
如實稟報,管家說的畢恭畢敬。
“啟稟王妃,傳花的人還說還說,有事的話,可以直接去城北大營。”
“知道了。”
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不回來!思前想後,她打定了主意。廉頌不在也不要緊,這件事她自有辦法。
五天以後,也就是十一月初一,虞烈來到票號,才知道蘇音去了廣德茶樓。
品著茶,她一臉閑適,樓下的說書人巧舌如簧,表情生動,平淡無奇的故事到了他嘴裏,說的繪聲繪色,把人物都說活了,引來一陣陣喝彩。
東街到處都是廉頌的人,她和虞烈在這兒見麵,他一定會知道。以他醋壇子的性格,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出現。
突然,門扇開合,珠兒引著虞烈走了進來。
“王爺今天來,莫非是想通了?”斟滿茶杯,遞到他手邊,蘇音輕聲問道。
“王妃的提議甚好,本王怎麼會不答應呢?我隻怕王妃反悔。”
嘴角揚起美好的弧度,虞烈輕緩的笑容,令人見而忘憂。隻可惜,她早就不是青澀的小女兒了,美男計對她沒用。
“如果王妃今日得閑,就請移步,咱們一起去看貨,如何?”
“正好,我也有些乏了,就跟你走一趟。”
他起身要走,蘇音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坐了回去。
“你瞧我這腦子,看貨不帶上夥計,找誰驗貨去?珠兒,讓人去櫃上把驗絲的師傅叫來。”
“這……”不等虞烈反駁,她媚眼一勾,嬌聲說道,“寧王,坐,咱們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