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的日子終於到了,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和報道等準備工作,老師和學生同時各就各位。
這一天正好是九月十日。
“小王八羔子們,大家好!”像開演唱會一樣拿著喇叭站在主席台上,進行著就職儀式的宣誓以及開學典禮上校長的例行講話,“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學生們十分整齊地回答:“教師節!”
“教師節?什麼教師節?哦,你們說的是不是僵屍節?沒錯啦,今天是該死的鬼節,也就是你們說的僵屍節,也是我們上課的第一天。不過說起來,教師節這個節日聽起來也蠻不錯的哦!全校目前共有一百一十二名教師,他們是獻身無準教育事業的第一批先行者,為了紀念他們的獻身精神,好吧,我決定,把今天同時命名為無準的教師節。”
學生們麵麵相覷:今天本來就是教師節啊?
盡管摸不著頭腦,他們還是習慣性地熱烈鼓掌。
繼續說:“在這樣美好的日子裏,我們一定要全校上下普天同慶,所以我再決定,今天放學以後全體師生都給我集中到大禮堂來,我們召開僵屍晚宴,大家共Happy,一起High個夠!”
學生們激動地拍手,整個會場掌聲如雷貫耳。
彌傑杉微微皺眉,不怎麼耐煩,“什麼僵屍晚宴?他搞什麼鬼?”
裴迪夫的嘴角浮現一絲笑容,“他不過是好玩罷了。”
彌傑杉有些意外,他這個哥哥絕對不會這樣放鬆大意,“你信?”
“他能構成什麼威脅嗎?”裴迪夫修長好看的十指糾纏著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穩如泰山,“就算他是整個族中唯一擁有假想成真能力的人,畢竟在世界上‘消失’了十八年,他的閱曆一片空白,現在隻不過是個嬰兒,偶爾想些無傷大雅的事情,根本不足為懼。”
“值得注意的是他身邊的人吧。”彌傑杉接過兄長的話,“我確認了很多次,他們的確不是族人,可是卻擁有族中元老級的能力,尤其鬥神獸這種承襲製的神獸,我無論如何想不明白怎會臣服於一個外人。”
裴迪夫靜靜地思索片刻後,緩慢開口:“唯一的原因,一定出在孛兒隻斤那裏。”
彌傑杉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雖然是校長,但他同時也是學生,他的班級導師好像是……”
說到這個,裴迪夫笑了一下,“傑斯提思是一個很可靠的老師,我相信,族裏不會有比他更適合做啟蒙老師的人選了。”
拿著課本坐在自己位子上的翻看著教材,每個字他都認得,但是連成一句話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朱顏果然很厲害,他好像最擅長的就是讀書……”自言自語著,教室的門隨著上課鈴聲的響起同時打開,負責這堂課的老師非常準時地站在了講台上。
抬起頭。
三十歲左右的老師有著端正的五官和高大的身材,給人無理由的信任感。他拿起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粉筆,他轉過身來,和顏悅色地說:“以後,大家就叫我傑斯提思老師,我將會是你們的班級導師,同時負責教授物理學科。”
這就是裴迪夫他們所指的族人沒錯,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與眾不同的存在,不過他也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簡直可以說是大相徑庭。本以為族人應該個個囂張跋扈,所以看到這麼一張和藹可親的臉時心裏還真有些不太適應。
“第一天上課,我們來放鬆一下,每人先作個自我介紹,然後我們玩一點相關的小遊戲,彼此混混熟,大家覺得怎麼樣?”
看樣子他是個認真負責的老師,而且經驗豐富,不出半堂課,已將學生的名字記到耳熟能詳了。
本打算弄點小亂子出來,不過幾十分鍾過去,這位傑斯提思老師一點也沒有勾起他的不快,課堂氣氛始終在輕鬆愉快中保持下去,直到上午的課程結束。
學生們魚貫走出去吃午餐,坐在位子上看傑斯提思把黑板擦幹淨後朝他走來,坐在他的對麵,“,見到你很高興。”
把課本疊好,露出兩個小酒窩笑了笑,“我以為裴迪夫會在課程表上給我安排個難纏的導師。”
傑斯提思笑著說:“你覺得他會跟你作對嗎?我們是同族人,換言之是同伴,他有什麼理由跟你敵對呢。”
想了想,“他是族裏的領袖嗎?”
傑斯提思頷首,“可以這麼說。”
“那麼他很厲害咯?”
“說到厲害,我想用‘無所不能’來形容並不過分。他保護族人的利益,作出生死攸關的決定,化解很多次危機,深得大家愛戴。”傑斯提思停了一下,說,“十三年前很偶然的一次機遇,裴迪夫得知你的存在後,他就開始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支著下頜問:“他找我幹什麼?”
傑斯提思理所當然地說:“他接你回族裏啊。”
“要是我不想回去呢?”
傑斯提思皺著眉頭問:“你不想回來?為什麼?”
大驚小怪地盯著他說:“這還不簡單?因為我過得很好啊。”
“你過得很好?”傑斯提思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說自己過得很好的少年,就是那個一直被囚禁在精神研究所中,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存在地生活了十八年的孛兒隻斤。
研究了一會他的表情,“你好像不太相信。”
兩人持續對視幾秒後,抄起課本往外奔,“信不信由你,我去和悠匡他們吃午飯了。”
朱顏走進餐廳的時候,那四個人齊刷刷地對他揮手,用整個餐廳以及餐廳方圓五十平方米內都能聽見的音量喊道:“朱顏,這邊坐!”
“我去買食物。”朱顏經過他們的桌子,頭也不回地往窗口走。
從悠匡抬手扯住他的胳膊拉過來,“買好了。”
“不可能!你們怎麼知道我要吃什麼?”
“小雞燉蘑菇。”第一個插嘴。
“虎皮椒。”旁星熙推了推盤子獻寶道。
若坤寧把蓋子揭開後說:“醋澆魚。”
從悠匡用筷子敲敲最後那盆東西,“味噌湯——好了吧?叫廚房特別煮的哦。”
原地不動兩秒後,朱顏坐了下來。
“開飯,大家努力地吃,吃完了想辦法對付那群變態的老師。”從悠匡說。
若坤寧微笑道:“我不覺得我的導師變態啊,相反,我還很崇拜他呢。”
“不是吧,”從悠匡逼視他,“你這麼快就倒戈了?”
若坤寧泰然自若,“幹嗎不?他既優雅,又博學,為什麼不能崇拜?”
“坤寧的導師很優雅嗎?”旁星熙羨慕地說,“我那個陰氣沉沉好像從地獄裏來的,名字居然叫羅生!我想起那部日本電影就不寒而栗了,我們換一換好不好?”
“我那個也好不到哪裏去,”從悠匡皺著眉頭,“整天繃著張臉好像別人欠他幾千萬似的,我從來沒見過這麼苦大仇深的人。”
“朱顏的老師會不會被他當眾趕下台?沒點真本事恐怕教不起他這種學生吧!”
炮口一致對準朱顏,後者在大家目光的洗禮下無所謂地吃著魚不予置評。
“朱顏禦景,你小子在這!”一個黑影出現了。
“你問我的問題,我想了很久還是想不出來。但是俗語說敏而好學不恥下問,所以我雖然是你的導師,但還是不恥下問來了——告訴我吧!你如何隻稱三次就發現八個球中那個比其他重的?”
所謂的“導師”看起來卻並不比他們年長。隻能說他雖然個頭驚人,體格高大,個性上卻完全是呼呼啦啦的毛頭小子,絲毫沒有哪裏具備導師的模樣。
朱顏吐魚刺,“自己想。”
“我要是想得出來就不用不恥下問了!”
這位一口一個不恥下問的導師充分激發了其餘幾位的好奇心。
“敢在朱顏麵前用不恥下問這樣的形容詞……他還真夠膽。”
“不過他很坦白啊。”
“心理素質也不錯,一般老師大概早就哭哭啼啼地遞交辭職信了。”
“我說是他沒大腦。”
最後這句終於激怒了導師先生,他扭過頭來,“我知道我的智商不濟,但你們也別拿我普瑞司當聾子行不行?”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說話,普瑞司又連忙握住的手直搖晃,“你就是孛兒隻斤?剛才你在台上講話的時候我睡著了,不好意思沒認出來。彌傑杉哥說你有張娃娃臉的時候我還不相信,誰知道真有人的長相可以幾十年如一日,你該不會打出娘胎後就沒怎麼發育吧?長得真可愛呢……”
旁星熙膽戰心驚地看向若坤寧,“他還真夠坦白的。”
若坤寧正在往碗裏一個勁地夾菜,微笑著念叨:“戰爭即將爆發,明哲保身為妙,準備撤離。”
從悠匡指著普瑞司問朱顏:“這家夥真的真的真的是你導師?”
朱顏麵色平靜,“學校說的,我沒說過。”
這時,火山爆發了——
“我這叫年輕!”
隨著的一聲怒吼,普瑞司那身運動服忽然著火,瞬間燒得他赤條條地隻穿了條短褲站在餐廳中央。事情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以至於普瑞司依然保持著雙手叉腰號令群雄狀。
兩秒鍾後,餐廳響起了一片女生的尖叫。
下午,在校長的公然帶領下,五個學生同時曠課。
把大禮堂從外部完全密封,五人躲在裏麵布置僵屍晚宴的會場。
“我要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尤其是那個叫普瑞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