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九章(2 / 3)

一級,兩級,三級——

“陸——幻——軒!”我氣得大叫,伸手揮開他,“你幹什麼?”

“你不是叫我放開你嗎?”他好以整暇地說,“我已經放開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我瞠目以對,沒好氣地嚷道:“你那哪叫放開?你拉我的書包還不是一樣!”

“既然橫豎都一樣,那你還計較什麼,將就點算了。”

他簡直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話沒說完,那雙魔爪再度扯住我的書包,拉著我就想上樓。

“放開啦!陸幻軒!”我拚命地掙紮著,可惜他抓得很牢,我怎麼也掙脫不開。

“到了教室,讓曉曉看著你,我就放開!”

哈!這兩人還“同仇敵愾”,一個鼻孔出氣,這還得了?還沒做我弟媳就這樣了,以後真嫁給小軒我不就慘了?

我雖然掙脫不開,但賴著不走,一時之間他也拿我沒辦法。

我眼珠子轉了轉,說:“小軒,你放開我,我保證不會溜去衛生室睡覺的。”見他狐疑地盯著我,我連忙伸出三隻手指,“我發誓!”

“哦?”他警覺地盯著我,“你發誓?”

“嗯,我以人格擔保!”我慎重點頭。

他卻怪叫道:“你發誓?你居然發誓!你不發誓還好,你一發誓就更不對勁了!”

失敗!

“你懷疑我的人格嗎?”我沒好氣地問。

他眼角抽搐,冷聲問:“你還有人格可言嗎?”

……◎△#×※@+×◎……

“走了!”

“不走!”

我反手揪住他的衣領,和他進行“拉鋸”戰!

誰怕誰呀!反正他堂堂的前任學生會長不怕丟臉,我怕什麼!

“快走!”

他生氣地用另一隻手捏我的臉頰,我也毫不客氣地揪他的頭發,就在我倆僵持不下的情況下,一聲輕笑在背後響起,“嘻嘻!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們前任學生會長和文藝部長!”

不用回頭,一聽這聲音我就知道是許久不見的小可。

我鬆手,和小軒彼此放開對方。

剛一旋身,另一道戲謔的聲音揚起:“感謝兩位一大早就請我們免費看戲!”

我的心不由得一沉,是他,蕭雪野!

他們……一起來上學嗎?看到他和小可並肩站在樓梯口,那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想看戲?”小軒輕輕一哼,“出了學校大門,直走向右連拐兩個彎,就有本市最大的一間戲院,想看什麼好戲隨便你!”

“多謝提醒!”他撇撇嘴角,一轉頭,對上了站在一旁的我,他的視線停在我臉上,一挑眉,“看來,當人家的姐姐也沒什麼好處!”

我雙眼朝他一瞪,哼道:“關你什麼事!”

他抿抿唇,雙手環胸笑笑說:“是不關我的事!櫻桃小丸子!”

“說誰呀你?”我的聲音不禁提高八度。

他神色自若,閑閑答道:“誰答我,我就說誰。”

我氣惱地瞪他,握緊雙拳,正考慮要不要當場送他兩個國寶眼。

“幹嗎呀你們兩個!”小可在一旁笑著,“上學期不是已經和解了嗎?怎麼一見麵還像仇人似的?走走走,回教室了,再蘑菇下去,不遲到也變成遲到了,我可不想新學期第一堂課就被老師當成殺雞儆猴的對象哦!”

“誰想呀!到底是誰在找麻煩的?”我抱怨說。

一大早被小軒押來上課,就已經讓我很慪氣了,這會兒教室門還沒進,就又遇到了這個“掃把星”,真是倒黴透頂了。

“小軒,你先回班裏吧!我負責把人送到教室。”小可笑著對小軒說。

小軒有些詫異地看著她,“你知道了?”

“嘻嘻!”小可看看我,掩嘴笑道:“我和曉曉通過電話,她告訴我的。”

聽了這句話,我心裏莫名地湧起一股深深的“失落感”,原來,她和曉曉也有聯係,唯獨不想和我見麵。

“你確定不會和她‘狼狽為奸’?”小軒不怎麼信任她。

小可翻翻白眼,“小軒會長,你不要這麼多疑可以嗎?我確定、肯定、一定會把她送到教室,把她看得牢牢的。”

“這是在說我嗎?”我苦笑著,“我怎麼覺得我好像成了重犯了?而且還是被剝奪了政治權利的那一種。”

小可“撲哧”一聲就笑了,蕭雪野在一旁也忍不住笑道:“何止呢!你已經被判了重刑了,至少要到今年暑假才會獲得釋放!”

“說得好!”小軒輕描淡寫地說,“你總算說句人話了!”

“我本來就是在說人話!”他失笑,不見動怒,一雙眼眸閃了閃,“是你聽不懂人話而已。”

我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這兩人對上了嗎?

說起來,這兩人一直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論長相、比能力、說人緣都是不相伯仲。雖說不曾一起辦過什麼活動,但平時接觸也不少,特別是小軒在聽我第N次罵他,看我用飛鏢射貼在門板上寫著他大名的紙條後,簡直對他是“印象”深刻。隻是,他們兩人雖有來往,卻不曾深交過,連比拚的心理都不曾有過,更別提有機會作對。

今兒個是怎麼回事?話還講不到兩句,就彼此在冷嘲熱諷。

我納悶地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那就要看是什麼人說的話了。”小軒涼涼地回他,“你要知道,動物的話很少有人聽得懂。”

“聽不懂沒關係!不要不懂裝懂就好,就像有些動物,明明不喜歡做的事,有些人卻偏偏自詡為它好,而強迫它去做,不顧它自身的想法。”他依舊老神在在,眼光有意無意地瞟了我一眼,歎道:“真慘呢!”

他——看我幹嗎?

不好!小軒的臉色變了,他冷哼一聲,冷冷地說道:“不身在其中,不明其理,一個旁觀者,又豈會明白當事人的心理?旁觀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去介入,隻怕是落得個多管閑事的罵名而已。”

蕭雪野聞言,臉色也跟著一變,冷冷地和小軒對視著。

他們兩個在打什麼啞謎,為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倒是一旁的小可一臉沉重,好像是聽明白了。

好半晌,他們兩人就這麼互相瞪著,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從樓梯上咚咚地跑下來一個人,才打破這片沉默。

“幻軒!你來了?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麼?快早讀了,老師在找你!”阿健一股腦兒地說著,“我正想去校務處打電話給你,再找不到就要登尋人啟事了!沒想到你卻在這邊當泥雕。”

他邊說邊拉著小軒急著上樓,小軒頓了頓,回頭看我。

他一看我,我就知道什麼事了,“你快回教室吧!有什麼話晚上回家再說。”

他點點頭,跟著阿健上樓去了。

樓梯上,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有股奇怪的氣氛彌漫著。

想到小軒剛才一臉沉重的樣子和蕭雪野難得一臉的鐵青又好像有些淒涼的表情,我實在感到費解。向來天塌下來當被蓋的小軒,就連上次老師要求他和曉曉保持距離時,我也沒見過他這麼困擾過。

而姓蕭的又是怎麼回事,活像小貓被踩著尾巴一樣,是因為小軒的話嗎?

本來,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好取笑他的,可是當我回頭看到小可衝他嫣然一笑時,我就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了。

“走了走了,我們回教室去了!”

小可對著我說,手卻一伸,拉住他的手,拖著他一起上樓。

我跟在他們後麵,視線落在那雙相互牽著的手。

心裏又湧起那種酸澀的感覺,那股“失落感”更重了。

晚上,小軒一如既往地抱著一堆學習資料走進了我的房間。

他默默不語地丟給了我一本數學習題,自己就在旁邊坐了下來,埋頭做起自己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