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紀若曦,來自寧夏。寧靜的寧,夏天的夏。
小的時候,我便覺著,一個平凡的女子,照樣能活的精彩,過的快樂,因為媽媽就是這樣一個平凡而快樂的女子。
還記得以前,媽媽睡前摟著我講過一個故事。
說有個男人,有一天,拎著一袋鬆果就來看她。
那個男人說,他小的時候,在樹林裏頭看見一隻鬆鼠,正蹲著樹角哭哭啼啼。
他就問了,“你哭什麼啊?小鬆鼠?”
鬆鼠抹一把眼淚,“這快冬天了,我要是再湊不出聘禮,我心愛的鬆鼠姑娘就不能跟我回家過年了。”
“可是古話不是說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嘛?”
“我是隻鬆鼠,又不是大丈夫。”鬆鼠繼續抹眼淚。
小男孩想想也是,然後就從口袋裏掏出一顆鬆果,“喏,給你,拿去討媳婦吧。”
鬆鼠見到鬆果,一邊抹眼淚一邊跳,就像已經把媳婦帶回了家。男孩都不知道它是在笑還是在哭,隻是後悔沒有多帶幾顆鬆子,但是他相信,有這樣一顆愛著鬆鼠姑娘的心的小鬆鼠,一定會給鬆鼠姑娘幸福。
“然後呢?”年少的我纏著媽媽,非要知道故事的結局。
媽媽卻隻是笑笑,“然後媽媽就嫁給了那個男人,再然後就生下了你啊。那個男人啊,就是你爸。”
“可是鬆鼠明明不會說話,爸爸在騙人。”
媽媽這回是真的笑著不說話了。
我到很久以後才明白,如果一個男人這麼幼稚的謊言都能騙到一個女孩子,那這個女孩子一定做好了準備。
心甘情願的讓他騙上一生。
在寧夏待了十八年,高中畢業的時候,我想去看更遠的風景,所以我選了旅遊專業,江南水鄉裏的大學就是我旅遊的第一站。
在一家以船舶為主的大學裏頭學旅遊,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然而我覺著很享受。大學好大啊,大到我都記不清社團招新的時候有多少人,懵懵懂懂裏頭進了學生會,社聯,還有好多好多的其他社團。
還記得那是古裝社的社長學姐跟我們說的漢服表演秀,去報名的時候卻冷清的叫人尷尬,兩位學姐叉著大腿坐在座位上,一眼就看到了我們,更加叫人不好拒絕,而我看著門口那個怯怯生生的小男生張嘴又閉嘴的窘態,忍不住還是笑出了聲。
有些人,有些事,或許隻是一開始的時候不經意發現了一點,於是就忍不住就想多看一點,多了解一點,至於到了後來是萬般看透,孑然而去還是身陷其中,渾然不知,隻能是看天意了。
不過,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都是先拉近身體的距離,才能觸碰到心靈。漢服表演的時候,跟那個小個子男生分到了一組,才知道他叫南宮瑾軒,總感覺他有些書呆子氣的那種呆頭呆腦,不過,我知道,他好像有些喜歡我。雖然表麵上還是故作不知,心裏頭還是有一點驕矜的自得和身為女孩子那種被欣賞的淺淺的虛榮感,恩,虛榮感。
他肯定是不知道他在觀察我的時候我也在偷偷的觀察著他,這種觀察,是無關喜歡的,隻是好奇,正因為如此,我更是做的偷偷摸摸,小心翼翼,隻怕被他誤解了心思,最怕的便是給錯了希望,我自認不是一盞明燈,又何必引得飛蛾緊撲?
帶著這樣憂傷而驕傲的心,老娘靜靜的看著他在我麵前裝B。
當練習完成之後南宮瑾軒約我去宵夜的時候,我微笑的拒絕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那家夥瞅著我的表情,當機立斷吆喝起來,“同誌們先別走啊,排練一晚上也累了吧,今兒我做東,一塊去宵夜吧。”
免費的宵夜從天而降,大家自然是拍手稱好,我隻得繼續微笑著默認,免的掃了大家的興。
南宮瑾軒一臉的樂不可支,讓我想起好多年前第一次壓歲錢沒被沒收時的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