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都會有的,隻要我努力過,正如當年複讀。
當煩啦放下手中的手機,突然想起自己當年說過的這句話,心情就如同情人坑裏的河水一般,死水一片,古井無波。即便月光拂過,也不起一絲波瀾。沒人知道在電話裏他與小醉說了什麼,說實話,連他自己都有些模糊了,不過後來想起,無非是久別重逢的些許囈語,記憶裏沒有涕淚相隨,互訴衷腸,也沒有歡喜雀躍,如癡如狂。
不過,那晚上,月色很美。
可是月光再美,教室卻是回不去了,與其在哪裏被賈寶玉那一對虐上一個晚上,倒不如回宿舍去看上一集《我的團長我的團》。他最愛看虞嘯卿了,他總覺著,那樣的人才是真正的軍人。
這樣想著,路邊的樹杈被路燈照下的斑駁似乎也柔和了幾分,孟煩了帶上笑容,踏上歸途。
“煩了兄!煩了兄!”一聲聲急切的呼喚出現在幽暗的校園內,四周突然靜了下來,隻剩那些喊聲在煩了的耳邊回蕩,平添了幾分幽詭氣息。
孟煩了心頭一緊,頭皮有些發麻,從前聽說學校選址都是些亂墳崗,萬人坑之類的地方,一來是地租便宜,二來可借聖賢之書和學生陽氣鎮壓陰魂怨氣,孟煩了嚇的暗中默念“南無阿彌陀佛!上帝啊!真主安拉!救命啊!”
聽老人家說,走夜路時聽到有人呼喊,切莫回頭,一回頭就是禍事。
“煩了,怎麼不理人呢?”
聲音聽著有些熟悉,莫非是自己嚇自己?孟煩了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不禁一愣,還真是認識的人,正是軍訓時候同在一列的夏侯瑾軒和陳二狗等人。俱是一臉風塵色,似是剛剛回校。
“一看你們這副模樣,看來多半是剛從潤泉回來吧?”孟煩了不露聲色的掩藏起自己剛剛的恐懼,下意識的調笑道。
諸君卻莫要不解,潤泉雅居山莊卻不是什麼藏汙納垢之地,這個80年代的賓館經過一番成功轉型成為一座集上網,住店,食宿一體的新式網吧,與金蘋果並稱西區雙吧,可是大大的有名。日常消遣上網之時可以縱情衝浪,若是有遠方送孩子上學的家長,亦可與此歇息一宿,堪稱是便宜又實惠。
“是啊,這不,正好遇上你了,煩了兄弟,請你吃宵夜啊?”夏侯瑾軒露出一副你懂的表情,微笑道。
夏侯瑾軒瘦瘦小小,一副複古的小圓眼鏡倒是顯得有幾分書生氣,頗有些自來熟的意思。
孟煩了卻自小便不是占便宜的人,聞言溫言客套道,“那倒是不必了,相逢是緣,便讓我來做東吧。”
夏侯瑾軒聞言一愣,也不拒絕了,“那多不好意思,既然你堅持,就你來吧,下次我請你。”
孟煩了眼前一黑,心下暗自吐槽了句,這家夥怎麼不按套路出手?不該是自己推讓一下他再堅持一下,然後自己順勢答應嗎?
“完了,果然沒好事。”孟煩了嘟囔了兩聲,他已經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要回頭。
後來孟煩了與瑾軒相處久了才發現他倒是錯怪瑾軒了,夏侯瑾軒這人自來熟,喜歡以己度人,覺著相處見高低,應該都不是沒有人品的人,何必拘泥於一餐一飯,相反倒是有些欣賞孟煩了的性格。成個損友之交,倒也不妨事。
損友也好,知己也罷,不過初相識,來日方長。
不得不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當真是奇妙的緊。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數年之後,瑾軒和煩了都覺著這句話好的很,說不出哪兒好,隻是讀來舒服。話歸正題,那日之後,一方麵,瑾軒因那一頓宵夜的關係,對孟煩了有幾分熱情,有空便帶著煩了吃頓好的,而煩了出於回禮的心思回了一頓,如此便成了來往。來往,來往,有來有往,一來二去,兩個人便熟悉了起來,到後來慢慢的竟好的如穿一條褲子一般。
愈是了解,煩了便越對瑾軒感興趣,他總覺著瑾軒這個人很有意思,他的身上,一定有故事。他相信自己可以挖掘出這家夥的故事。
很快,機會來了。
有一天,夏侯瑾軒神神秘秘的拉過孟煩了,“煩啦,陪我去做件事。”
孟煩了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子,怎麼會放過如此機會,當即心下一動,“什麼事情這麼怕?還不敢一個人去?打胎還是開房啊?”
他已經打定主意,不管瑾軒怎麼說,都要往這個方向上麵引。
沒曾想,瑾軒聞言卻是愣住了,兩頰隱隱泛出紅來,一雙手更是無意識的揉搓起來,像極了向大掌櫃討賞卻被發現把柄的小夥計。煩了心下一個咯噔,“你小子不會真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吧?不像不像,那就是去開房?和誰啊?舊情人?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