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筱茹在那裏遇見了一名女孩,是北海道出生的,東京讀大學,畢業後進了她當時的東京本社。被派進UNISYS公司現場。她早於筱茹四個月進入現場,是當時項目組內僅有的一位女性。
偶爾,她給於筱茹的感覺是她隻不過是項目組內所有男隊員手中傳遞的玩偶,她在那裏的生存方式往往讓她想起來那本曾經看過好幾次的小說《玩偶之家》。
表麵上輸出僅僅是一種假象,於筱茹根據自己的經驗是這樣判定的。果然,那天中午,她們兩個吃完中飯就離開了團隊,單獨出了大廈。女孩對於筱茹迷惑不解的眼光並沒有多語,她隻是徑自走到旁邊的自助取款機,隻見她妙手一翻,就隻聽見“吱吱”的聲音,一下就從它的嘴巴裏吐出來紙幣。
那聲音足足響動了一分鍾,女孩的手裏拿著一疊厚厚的大鈔。眼見她捏著鈔票的厚度,僅僅估算一下,就值得於筱茹領取的生活費的好幾倍呢。
於筱茹不由產生了些羨慕的神情,沒想這女孩小小年紀,出手不凡呢,儼然是一名腰纏萬貫的大款。本想問問她這筆錢的用處,可是於筱茹當時口語還比較羞澀,擔心引起她的誤解,用那種慣有的反璞歸真的天真眼光嘲弄她,“你的日語怎麼可以聽懂我們的對話呢……”於筱茹當時還沒正式參加過考試,日語都是工作中自學的,是她當時難以逾越的弱點。每次都被他們“好心”地拿出來當作笑話,她都快要無地自容了。
“也許她是為了給遠在北海道的父母寄錢呢。”於筱茹忍住了她已到喉嚨的話,這樣為她的行為找了一個借口。隻是這麼以來,她便再也不敢小覷他們中的任何人了。即使是一名剛畢業的“菜鳥”,也可能是腰包厚過她很多的呢。
一天下午,於筱茹見識了女孩的能力。雖說她按照老板的吩咐是來接受開發任務的,不參加設計的,也不做編程,平時也就看看已經存在的係統文檔,所以相對來說比較輕鬆。女孩的容忍和積極似乎超過了她很多。當她月底將要離開這個現場的時候,組內的一位領導將女孩一天下午的編程量露給了於筱茹,她的確有些目瞪口呆,拿國內程序員的編程水平,真得是無法和現場這裏的人相比的。
當於筱茹感覺到這個距離存在的時候,她在回國後繼續這方麵不足部份的學習和補充。所以她在以後的兩年時間左右,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來認真學習日本的語言,技術和文化,為了和國外現場那樣需要得人才媲美。
兩年之後,於筱茹再次去了日本。因為是受朋友之托,去一個很有名的公司幫忙幹事情。其實當時應下這事情的時候還有些猶豫,當時,於筱茹還在一個國際性的有名的大公司裏,但是因為和年輕的老板,日本客戶之間出現了一點矛盾,交流無效的她趁著上司有點生氣地時候提出另外發展的請求。上司當時因為也比較自信的原因,所以對於筱茹的請求也沒有太多的異議,因此前後的事情沒有費多少時間就順利地完成了。
於筱茹到了日本的現場後,遇見的很多奇特難忘的事情。首先是在這個還有些陌生的世界,所有人的態度都是冷冷的。那種先進社會所崇尚的個人優先的原則,在整個社會的每個角落都能深切地感受到。匆匆的行人,來來往往的電車,新幹線的時速都預示這是一個先進而不斷旋轉的社會。第一個月的時候是非常的忙碌,真的感覺猶如人成了轉動不停的機器。隻有在進食的時候能感受到是有生命力的。快速和效率是這個社會的特征:即擁有速度,就擁有優先的籌碼。換而言之,如果慢了或是轉不動的機器就是被淘汰的時候。因此正如喜劇大師卓別林在《機器大時代》中所看到的,整個社會都仿佛安上了自動化的輪子,不停地轉動著。遇見的所有人和事物都仿佛是輪子上快速轉動的輪葉,在整個社會的輪軸轉動下繞動不停。
剛開始,可能受國內電視媒體傳播的影響,對於日本的快速轉動效率是從很多畫麵中形成的。前兩個月於筱茹幾乎都是如機器般轉動。隻是到了第三個月的時候,才開始慢慢地體味到日本生活的一點點滋味,如果說日本的交通是很方便的,乘上電車就可以到任何的地方。購物也很隨意,到一個綜合超市就可以買到幾乎所有的生活用品。如果是有錢人的話,就可以選擇一流的商場和高級的會所去休閑,享受。當然,所有享受的程度也是高級的,可惜那僅僅限於社會中的少數人,大部分人還是過著很普通的日常生活。
於筱茹和同事在國外的生活僅僅屬於中等偏下的水平。如果公司不是很忙,沒有活幹,就隻能想辦法請假回國。因為相對來說,日本的物價是國內的將近三倍以上。剛到日本的時候,總是將日元和人民幣換算後使用,所以三百日元以上的物品,就屬於需要考慮的範圍。她慢慢地比較了兩邊商品的差別,可能是質量方麵劣質的往往是國內商品。日本國產品的品質一般是上乘的。所以價格也很昂貴,遠遠超出於筱茹的消費水平。因此在日本於筱茹幾乎是不逛商場的。很多化裝護膚品和衣服都是國內帶去的。省下來的時間是去圖書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