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宮各殿都坐北朝南。正麵寬約40米,裏進深約56米。正殿為全廟最重要的建築。殿前建拜亭,白石砌地,脊尾高翹淩空。屋脊裝飾有飛龍、鳳凰、麒麟、寶塔以及各種花草圖案,是台灣寺廟傳統的風格。大殿內供奉“天上聖母”,又名“鎮殿媽”“湄州媽”(實均指天妃,即媽祖),還有30尊媽祖的“分身”。“天上聖母”兩側有千裏眼、順風耳二神像。相傳這二神本是桃花山妖精,被媽祖製服,收為部眾,現在不但不幹壞事,還幫助媽祖“眼觀四海、耳聽八方”,及時發現海上遇難者。大殿東西兩廂分別供奉福德正神(土地公)和注生娘娘(送子媽),也是香火鼎盛的殿堂。
朝天宮的後殿很有特色。該殿主祀媽祖的父母姐兄,表示媽祖一家皆神,團聚一堂,此為台灣通俗佛教“人情味”的典型例子。殿前石柱題聯說得妙:“朝感聖母封增父母,天嘉後德榮及姐兄”。
明清以後,台海交通頻繁,海上盜賊出沒無常,因此航海的人在出海前必先焚金帛祈禱天上聖母庇佑。清王得祿出海討伐台灣海峽海盜時,據說就受過媽祖的庇佑,後曾親來北港朝天宮叩謝。光緒帝並曾禦書“慈雲灑潤”匾額,至今仍存廟中。
朝天宮的祭典在農曆三月二十三媽祖誕辰日前後。屆時,從全省各地趕來進香的善男信女,往往達二三萬之多,隊伍長達數裏。朝聖者把北港街道擠得水泄不通。民間祭神隊伍遊行不斷,鑼鼓喧天,空氣中到處彌漫著香火煙霧。各地來向媽祖朝拜的大大小小的神佛坐在神轎裏,由腳夫們抬著在人群中擠向朝天宮。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大甲媽祖(鎮瀾宮)的數萬信徒,從大甲徒步向雲林北港出發,曆時數天,直至媽祖誕辰那天抵達朝天宮朝拜,成為一年一度的宗教高潮。
大甲媽祖回娘家
大甲媽祖回娘家是台中大甲鎮每年三月特有的民俗節日。屆時,大甲鎮瀾宮的媽祖將到雲林縣北港的朝天宮進香。大甲的媽祖信徒每年都組成聲勢浩大的隊伍,徒步三天三夜到北港,舉行盛大的儀式,然後再步行三天三夜回大甲。整個行程共需八天七夜,全程長達300公裏,沿途經過30餘個鄉鎮村裏,參拜的大小廟宇無數。每年加入這一行列的香客不下數萬人。他們不畏風雨、日夜兼程地行進在荒郊野外的毅力,處處表現出傳統民俗信仰的強烈特色。
大甲媽祖何以每年都要到北港進香,說起來還有一段曲折的曆史。較為普遍的說法是:大甲媽祖每年春耕之前,常由移民來台的居民,用船載回福建湄州嶼祖廟“合火”,後因時局動蕩,回鄉困難。而北港朝天宮聖父母殿的媽祖曾回湄州進香,由於北港朝天宮規模較大,於是大甲媽祖就將其作為湄州祖廟的替身,每年趕去“合火”,向其參拜。另一民間傳說是:大甲媽祖往北港進香時,偷偷和北港媽祖調了包,使得大甲媽祖忽然特別靈驗起來,北港人不願平白受此損失,大甲人也不願送還他們的媽祖,於是雙方協議大甲媽祖每年回家一趟,接受北港人朝拜。
大甲媽祖起駕的日期是通過問卜確定的,因此年年都不一樣,不過總在農曆三月媽祖生日之前。日子定下來後,出發的當天鎮瀾宮前人山人海。行走中,走在最前麵的是頭旗隊,之後為開路鼓,由自行車載著各種樂器,沿途奏樂,然後是車隊,包括鼓陣、北管樂團、歌仔戲班,等等。
在一連串護駕隊伍之後,即是神轎班了。神轎前先是兩行吹嗩呐、打大鑼的樂隊,數麵保駕方旗與聖母大旗高舉在上,然後為一人高舉圓筒形刺繡大傘,一路旋轉不止,代表神威。神轎由八人同時抬著,緩緩前行。
跟在神轎後麵的,就是數以萬計的進香客,一路走,一路有人加入。其中最特別的是一支大甲人組成隨駕的自行車隊,這支隊伍中的人穿著豔麗的服裝,隨走隨為進香團開道。進香隊伍所經過的沿途,當地民眾均事先擺好供品候駕,並熱情招待隨行的進香團。地方上的各種團體也準備了豐富的表演節目迎接,即為娛神也是競技,如舞獅隊、各種陣頭隊,十八般武藝樣樣俱全,將民俗藝術之精華展現無遺。
大甲進香團最重要的儀式是在踏進北港之後展開的。進入北港之後,香擔首先進入朝天宮,大隊人馬隨後,一一在廟前揮旗敬禮。神轎置於天井的大香爐前,然後緊閉廟門,恭迎媽祖出轎。在嗩呐隊奏樂聲中,大轎班長打開轎門,由朝天宮人士將大甲媽祖捧入聖父母殿的神龕中,供久候的香客朝拜,第一道儀式即告結束。
次日為祭祖大典,信徒們把金紙放在廟前,堆成山丘般的金紙堆,十頭肥豬和十隻麵製山羊放在長桌上,頭朝廟前向媽祖祭拜。時辰一到,大甲婦女誦經班開始吟唱,這時數萬信徒在廟前行三叩九跪大禮;廟殿的主事們也開始念疏文,疏文是寫滿信徒姓名的文字。疏文讀完,鞭炮聲大作,禮成。信徒們此時可憑條領取祭肉,吃了據說可添福增壽。這一天中,雲林將舉辦各種熱鬧的民俗活動。黃昏時,舉行割火儀式,大甲媽祖回娘家的祭典便在信徒們高呼“婆啊,轉來去”聲中,開始踏上歸程。
回程中,媽祖神轎要繞的地方比來程遠,主要是多繞了北鬥一地。回程中最熱鬧的是彰化市民的熱情款待,以及永靖輔天宮前的搶香。
大甲媽祖回鎮瀾宮後,便結束了八天七夜的進香活動,接下去的是“香期”,全省各地信徒均組隊來大甲參拜進香。“香期”常在農曆三月至四月之間,屆時鎮瀾宮前又熱鬧非凡,有如昔日的大廟會。
中港慈裕宮
中港慈裕宮內供奉媽祖,俗稱中港媽祖,與北港朝天宮、東港朝隆宮並稱為“台灣三媽祖”,香火之盛,為竹苗地區媽祖廟之首。
相傳在南明永曆十五年(1661),即清順治十八年(1661)間,從福建漳、泉二地渡海墾殖中港的居民,即建築土壁茅屋供奉由大陸帶來的媽祖神像,祈求媽祖保佑平安,免於疾病和災害,此為慈裕宮的前身。後來曾改建為土壁瓦頂宮殿,當時廟址在鹽館前,道光十八年遷於現址。
慈裕宮內多古匾、古碑,正殿有一木製香爐,上刻“嘉慶丙子年桂月旦”等字樣。據說,這香爐以荔枝根雕製而成,是個很珍貴的古物。殿後大花園右側有一劉銘傳當年率軍路經中港駐紮此宮時開鑿的古井,名“井井泉”。
慈裕宮的建築規模相當龐大,古色古香的宮殿造型、潔淨的廣場、肅靜的正殿、金碧輝煌的走廊、鍾樓等,處處可以顯示此宮的莊嚴以及香火的鼎盛。
每年農曆三月二十三日、九月九日是慈裕宮廟會,七月十八日、十九日兩天則為普度日。這些日子,慈裕宮裏熱鬧非凡,各地湧來的香客不絕於途。為平日略顯清冷的中港帶來了一陣繁榮。
彰化南瑤宮
南瑤宮俗稱彰化媽祖宮,又稱彰化外媽祖,與永樂街天後宮的內媽祖,相互輝映。該宮媽祖相傳為乾隆年間自笨港(今北港、新港一帶)焚香而來。因初建於市南磚窯內,故稱“南窯宮”,以後才改稱“南瑤宮”。
南瑤宮奉祀天上聖母,因靈跡顯著,於嘉慶七年(1802)擴建,規模擴大5倍,奉祀之神亦有增加。正殿旁,增祀注生娘娘、福德正神,後殿奉祀玉皇大帝、五穀神。
今日的南瑤宮十分壯觀。廟內精巧的木刻、彩色斑斕的藻井以及完全密合的榫頭,充分顯示了台灣廟宇建築的高超水平。
每年農曆三月二十三日媽祖誕辰時,前來南瑤宮焚香膜拜的善男信女多達數萬人,據說是台灣三百多座媽祖廟中,香客最多的四個之一。
澎湖天後宮
澎湖馬公鎮上的天後宮,可說是全台灣最古老的媽祖廟,也是全台灣曆史最悠久的古跡。據考,該廟建於明萬曆二十年(1592)。萬曆三十一年(1603),荷蘭海軍將領韋麻郎率艦侵入澎湖,在馬公島登陸,占領媽祖宮。當時福建金門守將沈有容率部趕來,諭荷人退出。這是中國政府第一次在國際上表明澎湖是中國的神聖領土,不容侵犯。後來鄭成功東征逐荷、施琅收複台灣,都曾在媽祖宮及其附近駐軍。清廷統一台灣後,贈賜“神昭海表”匾一方,並遣禮部郎中雅虎前來此宮致祭,重修廟宇。此後,中法戰爭、甲午海戰以及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發生於台灣海峽的若幹戰役,都與這座廟宇或多或少有點關係。因此,這座天後宮可說是全台灣最著名的古廟之一。
400多年來,澎湖天後宮曆經修整,仍基本上保持舊時廟貌。這是一座四進古廟,如同閩南傳統的古廟一樣,坐北朝南,正門三開間,門前有大石埕。正麵望去,廟貌莊嚴古樸,好像閩南常見的“古厝”。門前一對大柱高擎,屋脊二重,中脊兩端高翹若燕尾,兩側護龍(廂房)的馬背(牆上歇山)和正門多重簷式屋頂搭配得十分協調。入門有石鋪天井(中庭)。正殿重簷燕尾脊,淩空欲飛,線條流暢。簷下梁柱雕刻、柱礎石鼓雕刻、窗欞石雕、牆上裝飾石雕以及殿內各處的裝飾石雕等等,無不精細而古樸。尤其是殿梁及壁間裝飾石雕,以高浮雕技法雕出戲文人物、宮闞樓台、花草樹木等等,無不栩栩如生,十分精細,是400年前閩南石雕師傅的傑作。
天後宮後進名叫“清風閣”,右壁嵌入一方石碑,俗名“沈有容諭退紅毛碑”。碑高198厘米,寬28.7厘米,正麵刻“沈有容諭退紅毛番韋麻郎”十一字,字體蒼勁有力。這碑是為紀念沈有容驅逐入侵澎湖的荷蘭海軍這一重大事件而立,估計立於萬曆三十二年(1604)或翌年,是全台灣現存最古的石碑。據傳該碑本立於大山嶼,荷蘭人於天啟二年(1622)再次侵入澎湖時,居民恐碑受損,將其埋於地下。1919年重修媽祖宮時無意中發掘出來,乃嵌於後殿右壁。
1992年,澎湖天後宮以62艘漁船舉行三天的海上繞境祈福活動,慶祝建廟400周年,被譽為廟會佳例。
3.天津皇會
天津皇會,原為天津天後宮廟會,每年的農曆三月二十三日,當地群眾競相展開龍燈、旱船、高蹺、獅子等民間文藝,在天後宮南北大街形成繁華的商業市場,吸引眾多的遊人,成為鬧區。傳說清高宗皇帝曾在此地駐蹕,為廟會的精彩讚歎不已,此後人即改稱天後宮廟會為皇會。也有人傳說乾隆皇帝南巡時路過此地,適逢舉行廟會,民間樂舞藝人的表演藝術得到他的讚揚:“跨鼓會”鼓手得到黃緞馬褂賞賜,“鶴齡會”得到金項圈、龍旗賞賜,所以藝人們稱此會為皇會而逐漸流傳開來。
天後宮即媽祖廟,居於南北運河和海河相交處(天津舊城東北角),始建於元代泰定三年(1326),明代永樂年間重建,正統年間重修,清之後又多次重修。現存有牌樓、山門、天王殿、大殿、後殿、配殿、戲台和鍾鼓樓等古建築。
這裏在曆史上處於特殊的地理位置,既是當地民眾祭祀海神的信仰活動中心,又是船工、漁民、雜工聚會的場所,廟會異常興盛。
清人沈存圃曾作有《皇會歌》記述廟會歌舞盛況:
嗚鉦考鼓建旗纛,
尋橦擲盞或交撲。
魚龍漫衍百戲陳,
更奏開元大酺曲。
笙簫箏笛弦琵琶,
靡音雜遝聽者嘩。
老幼負販競馳逐,
忙煞津門十萬家。
乾隆六年(1741)楊一昆作《皇會論》,更詳細地記述了“皇會重興第二年”的全景:“國泰民安,時移歲轉,春光明媚豔陽天。隻聽得鑼鼓喧天,又見那兒童歡喜,婦女爭妍,卻原來是皇會重興第二年。月末逢三,早將會演……跨鼓聲喧,中幡耀眼,看會的人來到街前……河沿上早來了香火船,手持竹竿,身穿布衫,靠定闌幹,人人爭把抬閣看……通綱抬閣是新演,今年勝似往年。節節高,乏人力。蓮花落,不耐看。猴扒竿,亦有限。杠箱官,委實可厭。稍可的是侯家後拾不閑。秧歌高蹺數不鮮,唯有那溜米廠高蹺人人稱讚。不論女,不論男,顛倒爭把青蛇看。貌似嬋娟,名勝梨園,是何時結了喜歡緣。他麵龐兒俏,意思兒甜,一架嬌癡墨牡丹,掩映在紅綠間。舞花來自戲中傳,四海升平見一斑。說什麼長亭婀娜,繡球打爛……又見燈光高懸,青煙四散,寶塔仍是章家辦。花瓶會,到底讓口岸店,打頂馬的數周家露臉,衣帽新鮮,頂戴齊全,人物體麵,勝似當年王壽田……茶挑子,亮光光淨素玻璃片。耳邊金鼓震連天,會兒多,記不全。法鼓還算大圓小圓,一到茶棚敲得更熟練,翻來覆去離不了七二幺三。夜色漫漫,行人緩緩,二更之後,眾會蟬聯。一夥子清音大樂聲悠遠,兩當子河南雅樂喧。後跟一行道士調笙管,西洋德照,前後光懸,少不了老鶴齡在和平音樂前。不知不覺已過了四駕輦,法鼓聲猶近,鶴齡音不遠……霎時間,夜闌人散,攔輿拜罷各回還。香消粉減,漏盡更殘,好似神仙歸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