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蘭登堡州——無憂宮
無憂既莫愁,莫愁?祈鑫使勁吸進一口煙,把煙屁股狠狠地踩在了腳下,煙霧慢慢從他的鼻孔竄出,縈繞著,頓時給那張英俊的臉罩上一層薄薄的煙霧輕紗。
夕陽無限好,暖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無比愜意,他慵懶的斜倚在殿中前的噴泉邊緣上,細細的水珠調皮地粘在他的上衣上,被體溫融化,濕了一片。
有小孩子在嬉戲,從他旁邊經過,不經意掛起他的褲管,稚嫩的嬌小軀體毫無預兆地向前傾倒,他眼疾手快地用一隻大手掌把那具嬌小的身軀握在了手中,把孩子安全的放在地麵上他對著那個孩子努嘴,孩子怯怯的望著他,轉身跑遠,他露出一口貝殼般的白齒對著孩子的背影大笑,原來他也可以笑得這麼燦爛而單純。
再次燃起一支煙,看了眼時間,他繞過噴泉的西側往無憂宮裏麵走去,夕陽的彩霞映了滿滿一池的彩霞紅,反射在廊柱上的光折射後打在升起的水珠上,水柱中間出現了一道似是幻覺的彩虹,在祈鑫經過時灑了他一臉,七彩,像是來自心湖的精靈,嗖的一下,那個門口便已沒了他的蹤影。
夕陽西下,天邊已經出現暮色,六角涼亭內,他在泡茶,脫了外套,他著一件白色的羊毛衫,袖口卷起至手肘處,他仔細地淨手,取了燒好的水開始洗茶,一道道手續,仔細而認真。
他麵前擺了兩套杯具,他應該在等人,他把對麵的茶杯盛滿了水,七分滿。
他給自己也滿上,一小口一小口啜飲,深邃的眼睛流露出溫柔的光芒,一杯接一杯,直到華燈初上,他才輕輕把茶杯放下,把茶壺裏的茶取出,重新放了新茶,他重複洗茶泡茶的過程。
第二次茶泡好,他把對麵的茶倒掉,重新添上新茶。他在等人嗎?可他安靜的神色看不出一絲的焦急。
第二杯剛添好,亭外傳來了紛遝的腳步聲,急亂地往亭子這邊趕,他放下茶杯,側臉看了已近近身的人。
那人邁著方步坐到了他的對麵,從懷裏取出一個U盤,順著桌麵滑至到他麵前戛然停住,“要的東西都在裏麵了,慕容的身份,不容置疑。”
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雖香,可惜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邊的人已非故友,連最初茶的淡香都嗅不到了,剩下的,也隻有苦澀了。”
隻抿了一小口,他倒掉杯中茶看著對麵的人徑自暢飲:“喬給的那些設計是假的,真的她沒有交出來。”
“哦?哈哈,果然是個重情重義的女人,可惜,愛錯了人。”那人開始自斟自飲起來,性感的薄唇勾起,臉上染了些醉意,這份難得清醒的醉意倒是比喝酒來得還愜意。
“不,她不是愛錯了人……”他把玩著手中的打火機,拋起落下,他扳動開關燃著指縫裏的煙,吸一口,他慢慢吐著煙圈:“她這輩子都不配愛任何人。”
“哼……”對麵的人冷哼一聲,收起唇角的那絲漫不經心的笑意,傲慢道:“你不比她好多少,至少在證明了你是歐陽家的血脈以前,我壓根兒沒把你當回事兒。”那人冷酷的樣子跟喬近乎同一人。
他吸煙的動作有那麼一瞬間的停頓,眼底的溫柔暖光早被陰森的寒光代替:“哼,不要說你比喬還要恨我,若說我們還有那麼點血緣關係的話,那麼你,沒資格。”
他掃起桌上的U盤,狠狠地把煙頭踩在地上:“慕容那裏晚點下手,好戲還在後頭呢,慢慢來才夠精彩,太過急切了會失去預期的快感的。”
“哼,喬自有分寸。”那人冷哼著,不算純正的漢語聽起來別扭。
“那就好。”他厭惡地瞥了那人一眼,拎起外套翻越過亭邊的圍欄,抄著近路離去……。
在忙碌而失去生機的日子裏,端木馨子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又木訥。
“端木小姐,請留步。”馨子剛步出電梯就被一位身材矮小微胖的男士擋住了去路,馨子擎起手腕看了下時間,離上班時間還有五分鍾,出於禮貌她停下腳步對來人頷首道:“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你好,我是財務部的劉凱,很高興認識你。”那人自我介紹著,堆了滿臉的笑,一雙小而有神的三角眼裏閃著激情的光。
“劉……,劉先生,早上好!”猜不出對方的職位,更是被他的冒昧來訪搞得莫名,馨子有點失去了耐心,容顏也從禮貌的微笑恢複到了平靜,她平靜下來的容顏少了份甜美,添了份冷豔。
“稱呼我劉凱就行,自從端木小姐進入公司那天起我就一直被端木小姐的笑容所吸引,可否交個朋友。”劉凱倒是也爽快,說話的同時他也盯著自己的手腕看。
“嗯,劉先生,換個時間討論這個話題吧,我要開始工作了,不好意思。”也不等劉凱給出什麼答複,她已折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辦公桌上的電話同時響起,“你好!設計部A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