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我立馬衝上樓,不顧掌櫃的叫喊聲,跑到阮鬱住的客房門前一腳踹開了門。
幾個文質彬彬的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見我闖進來,嚇得茶杯都掉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
我開始尋找阮鬱留下的痕跡,從書櫃、花盆再到床鋪……
“這位姑娘……你……”
我絲毫沒有理會那人,仍是不停地翻著,直到把屋子翻了個遍,才精疲力盡地走出房門。
掌櫃見我出來,嚇得失了魂:“這間房……裏麵可是有人的啊……”
我撞開他,不顧眾人眼光地走出客棧。
阮鬱,你在哪?
你肯定是去我家找我了,對不對?
心裏篤定了這個答案,又跑回家。
但賈姨說,這幾日……從未有人來過……
於是我又開始不顧一切,挨家挨戶地尋找阮鬱,但許多人都稱不認識或是不知道。
阮鬱,你去哪了?
尋找了一個多月,半點結果也沒有。
但我沒有放棄,我仍是每天上街閑逛,期盼阮鬱的出現。
一日,我一如往常地上街閑逛。
模糊之中,看見一個人站在柳樹下,手裏拿著本書,認認真真地看著。
我緩緩走近……
再清晰一點……再清晰一點……
在我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時,差點失聲尖叫出來!
我日日夜夜思念的人啊……阮鬱!
我立馬衝上去抓住阮鬱,淚不住地流下來:“阮鬱……你……你去哪了?”
阮鬱看了我一眼,問道:“姑娘,你是?”
我是?我是你曾愛過的人啊!
我來不及回答他的問題,一把抱住他:“怎麼走了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好找……”
阮鬱立馬推開我:“姑娘,認錯人了……”
我怎麼會認錯!
“阮鬱,你……”
“姑娘,我真不是什麼阮鬱,你真的認錯人了。”
我用手擦幹眼淚,眼睛才緩緩看清。
眼前這人,確實並非阮鬱!
雖然與阮鬱麵貌有些相似,但是神態卻是大為不同。
他麵露愁容,看著我。
“對不住……我找錯人了……”
“啊……沒事。”他說道,臉上憂愁仍是沒有消散。
“真的對不住……”我以為他是在厭惡我的行為舉止。
他搖了搖頭,說道:“無妨。”
“我見你始終皺著眉頭……是我剛剛……太過分了嗎?”
他連忙搖了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的事……”
“你有什麼煩心事?”
他歎口氣:“我本是一介書生,想為國家盡綿薄之力,奈何盤纏不夠,竟被扣在了這錢塘。”
他委婉的語氣,透露出他是去趕考的書生。
我掏出我的月俸,遞給他,他連忙擺手。
“姑娘,這怎麼好意思……”
我把銀子硬塞到他手上,轉身離開。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他大喊道。
“蘇小小。”我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我停止尋找阮鬱的念頭,而是等待阮鬱來找我。
我把自己鎖在了屋子裏頭,賈姨見我如此,總是勸我想開些。
阮鬱,你隻要還愛我,還記得你曾說過的話,你就一定會來找我!
我找你找的累了,不要再跟我玩捉迷藏了……
每日,我隻透過窗戶來看外麵的世界。
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外麵那片草地,期待有你身影的出現……
這種日子……仿佛回到了被軟禁的那四年……
阮鬱,我等你……我等你帶我回現代……
下雨了,滴滴答答的雨點從窗外飄灑進來,我仍是不關窗地守著。
終於,我病倒了,賈姨心疼得每日在床邊守著我,寸步不離。
嗬嗬,一年了!快一年了!
阮鬱,你到底在哪?
咳血病越來越嚴重,幾乎半個月就要咳一次,賈姨也找遍了大夫,仍是不見起色。
我已經神誌不清了,隻是一個勁地喊著阮鬱,惹得賈姨哭了一回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