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二章 交鋒(3 / 3)

“貝布雷斯,你怎麼說,難道真是這樣?”茵陳選擇以無視來警告羅弗寇的不客氣。

貝布雷斯右手手肘支在辦公桌上,手腕抵著他冷峻的下頷,他微微帶著些無奈地說道:“我真有些失望,本以為是我們最最美麗的夏梅爾小姐良心發現,突然願意來為我們分擔工作,搞了半天不過是為了一大早來消遣我們而已。唉,我說,茵陳。”貝布雷斯用極其哀怨地眼神瞅了茵陳一眼,“與其花心思去思考一個毫無意義的夢境,還不如寫份如何發展壯大醫學院的企劃書呢。”

茵陳向天翻了個白眼,“我早該知道來問你們得到的也隻會是這樣的結果,算我腦殘!”轉過身,她毫不留戀地朝門口走去。

這時,剛好有人敲響了學園長辦公室的房門,茵陳順手將門打開,是他!

肖雲柏沒想到竟然是她為自己開門,習慣性的溫柔一笑,卻見茵陳裝作沒有看見的樣子,越過他快速離開。

轉身,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肖雲柏以為是那天的談話讓她對他產生了排斥,隻得搖搖頭,苦笑一聲。果然美女脾氣大,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肖雲柏來辦公室是為公事,三個男人都是做事幹淨利落的人,沒過多久,肖雲柏也離開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貝布雷斯帶著些憂慮地說道:“羅弗寇……”

羅弗寇眯起雙眸:“陛下的能力果然無雙,她真的忘了。”

貝布雷斯眉頭皺成一團:“占卜顯示,木星天祭品即將出現。這樣的她希望不會發生意外。”

“既然陛下當時這樣做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不能對陛下的決定有半分的懷疑。”

“唉。”貝布雷斯歎了口氣,與他平日那故意為之的歎息大為不同,“誰都認為魔君的力量無限強大,其實,也有很多事情是不在我們的掌控之內的,這樣看來,世界真的會有唯一的主宰嗎?”

羅弗寇劍眉緊蹙:“貝布雷斯,我會當作沒有聽見你這些懷疑陛下的話,在我看來,世界當然會有唯一的主宰,那就是我們尊敬的路西菲爾陛下,這一點,我倒是很欣賞茵陳,她從來都和我一樣的信念,從未懷疑過陛下的能力。”

貝布雷斯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也隻是又一聲歎息。

孰是孰非,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他也是路西菲爾的臣民與夥伴,為什麼卻不能像羅弗寇與茵陳一樣堅信不疑?

就如當年的這件事一樣……

雨打芭蕉,霪雨如絲,天空更加陰沉。

還是那幢別墅,還是那個沙發,還是那個人,隻不過,今夜沒有月光的照射,那個人的身影顯得更加暗沉。

黑魆魆的大廳裏,他不發一言,隻是手中閃爍的煙頭,證實了這裏的確坐著人。電視機也沒有開,除了雨滴落地麵的聲音外,什麼響動都沒有了。

閃電突兀地劃過夜空,像撕開了漆黑的夜幕一般,狂風開始大作,一反白日和煦的麵具,植物碰撞植物,雨滴打擊雨滴的聲音猶如激昂的交響曲一樣粉墨登場。就在這一瞬間,那人咧開嘴笑了,笑容很是猙獰可怕。他的左手牢牢握著一個看不清形狀的東西,每一個指尖都泛出白色,顯見其用力的程度。

不一會兒,雷聲響徹夜空,他終於笑出聲來:“遊戲開始了。”

房外庭院中,嬌弱的花枝似乎不堪逐漸變大的雨勢和凶猛襲來的大風,慢慢的無力聳拉下了花顏,粉紅的花瓣就這樣脫離枝葉,任風將它戲弄,玩耍。終於,風似乎厭倦了逆來順受的花瓣,終於將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惡劣的夏雨落井下石,狠狠的砸碎了花瓣,然後深埋土中。

……

“理事長。”一個聲音突兀的在茵陳的理事長辦公室內響起。

不耐煩地皺皺眉頭,茵陳低頭看書的動作並沒有改變半分,她直接過濾掉了那打擾她的聲音。

“理事長。”男聲再一次召喚著茵陳遊離的思緒。

“什麼事?”確認對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後,她無奈地問道。

“這是我申請經費來擴充解剖室規模和更新設備的企劃書,這需要得到你的批準。”

“哦,放在桌上吧。”

聽見茵陳有氣無力地聲音,肖雲柏問道:“不舒服?”

挑眉,茵陳的紫眸盯著肖雲柏,一眨不眨,肖雲柏也由著她以近乎無理的態度打量自己,他知道美女的脾氣都是怪異的,尤其以眼前這個為最。

“還有別的事嗎?”沒多久,茵陳輕輕吐口氣,收回了審視的眼神,懶懶問道。

“這是付主任讓我幫忙拿上來的轉學生資料,他臨時被行政部的人叫去了。”肖雲柏將另外一份文件輕放在茵陳的辦公桌上。

“哦,又有轉學生?你們的學園長最近好像很熱衷於這個呢。”還沒等肖雲柏接話,茵陳又說道,“這一次,肖老師是否還會熱心的為學生指路呢?可惜這次的兩個轉學生都是男的。”

肖雲柏一愣,隨即像想通了什麼一樣,帶著些愉悅的笑意,“當然,老師的宗旨就是‘一切為了學生,為了學生一切’。”

“哼!你先出去吧。”似乎不滿於他的笑容,茵陳的臉有些臭。

“嗯,好的。”雖然隻是短短幾次接觸,但肖雲柏已經習慣夏大美女的喜怒無常,朝她點點頭,就爽快地走了出去。

聽見門合上的聲音,茵陳才放下手裏的書,拿起桌上肖雲柏的企劃書認真的看了起來,直到電話鈴聲響起。

“喂!”她的聲音裏蘊藏著巨大的火氣,沒想到肖雲柏是一個心思非常細膩的人,他的企劃書條理分明,理由充分,甚至讓她產生了不忍釋卷的感覺,就在這個美好的時刻,被電話鈴聲打擾的她心情尤為惡劣。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被嚇唬住了,頓了一下才記起自己的使命,連忙把事情說了。聽罷,茵陳喃喃重複道:“那邊開始行動了啊……”不知那頭的人又說了什麼,茵陳的嘴角慢慢勾了起來,“他既然等不及了,我們不妨也陪他開始這一局遊戲吧,別讓他的獨角戲和棋子太寂寞。”

樹欲靜而風不止,如果注定得不到平靜的話,她不介意將風暴弄得更大些。

“咚!咚!咚!”簡潔的敲門聲響起,茵陳又交代了兩句,才放下電話朝門外喊道:“進來。”

原來是羅弗寇。

“有事?”對於羅弗寇,茵陳很清楚他言簡意賅的說話方式,所以和他說話,使用相同方式,也算是向他致敬了。

“嗯,最近正值學生流動頻繁期,我來是提醒你多注意些。”

“學生上島之前,不是都會被你們調查的嗎?何苦現在還這樣。”茵陳不以為意。

“最近情況有些特殊,小心為好。”

“沒想到七大魔君之一的羅弗寇竟然也會有這樣小心翼翼的時候。”茵陳沒有辦法不趁機嘲諷這個老頑固,誰讓他平日的表現讓人抓狂。逮到機會就損他的習慣似乎已經養成,她卻沒有要戒掉的意思。

“醫學院還好,加上今天這兩個,總共也隻來了三個轉學生,你注意一下,我走了。”完全無視這個連古代先賢都不敢惹的人種,羅弗寇仍舊頂著那張沒有多大表情變化的臭臉離了開去。

“哼!”茵陳抓起桌上的企劃書,旋轉椅子,背對辦公桌,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繼續剛才的閱讀,這才是當下最感興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