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遊客散去了大半,他們還真是“遊客”!…台上另外的一個合夥已經看傻眼了,他麵衝著我顧慮著我再次偷襲。我也望著他沒有了辦法。
小阿博看見大漢頭還插在地上眉開眼笑,他很聰明。因為就在我不知所措的這個當兒,小男孩忽然衝到那個瞪著我的大漢的身下,狠狠的朝他的大腿咬了一口!壯漢立刻吃痛用手捂著大腿叫了起來。阿博靈敏的逃下台子,我見機行事迅速的飛身躍起,一招“無影腳”重重的蹬在大漢的褲襠中,然後他便跪倒在我麵前…
我注視著他,然而他隻是呻吟了一陣之後再也沒能站起來。
我鬆了口氣,卻聽見台下阿博為我這一腳又歡笑了起來!
唯一不高興的是那個南蠻王,他氣急敗壞的朝我撲來!樣子似要把我撕碎…
十一、苗鄉之行--族變話說一個長了滿臉胡子、濃眉爆眼的南蠻王衝我撲來!他的大嘴張得嚇人,幾乎感覺能把我吃掉。怪不得剛才我在最後麵都能看清他的一張嘴和舌頭!
我不敢再正眼去瞧他,扭過頭往後跑。我心裏直想要不要跟他道歉,但看他的樣子應該不會給我原諒的機會!
南蠻王越逼越近,嘴裏喊著“嘿哈嘿哈!”一邊不停地衝我一拳接一拳打來,我隻左躲右閃,左閃右躲根本不敢招架。
忽然我感覺腳下一空,原來一隻腳已經踏出台子邊緣…我回頭向後身已無路。再回頭:隻見一張令我至今後怕的臉朝我張開“血盆大口”,接著我感覺胸口傳來劇痛,劇痛產生的副作用是令我氣血翻滾,氣血翻滾又產生感覺自己筋骨俱散的副作用。
然後整個副作用使我的我的身體飄下了台子…空中耳邊隱約傳來阿博的呼喚一顆懸了好久的心終於重重落地了。
忽然間,感覺好像有人把我托起來放到肩上,顛簸中我迷糊的看見有一張凶狠的大嘴拚命地追趕著我們,然後我就不醒人事了…
迷迷蒙蒙中,我好像回到了阿博住的苗族村落,周圍依舊是那片青山翠竹,各種藤類植物延伸至阡陌中,土地平曠屋舍儼然。
我望了望蔚藍如洗的天空,嫋嫋白雲如煙似錦,樹林間忽然傳來一聲鳥叫,仿佛佳人的歡聲笑語。
那是一種罕見的鳥兒,周身潔白勝雪,長著藍色的眼睛玲瓏的嘴!
畫麵忽然來到一座木屋前,一個老人和一個男孩進入我的視線:老人正坐在矮矮的籬笆院子裏的石凳上講著什麼,男孩在一旁一會跑跑跳跳一會又調皮的趴到老人的背上,情景是那麼溫馨和融洽。
不一會,老人臉上和藹的笑容隨著院子外麵忽然走來的一群人消失不見了。老人會意男孩趕緊躲進屋子裏麵,小男孩很聰明,藏進了家裏麵空空的水缸裏麵,然後輕輕蓋好蓋子。
七八個身著苗族黑衣的男人踏進院子,為首的男子大致二十多歲身材高大,肩上係著深紫色的披風,淡黃色的皮膚下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看不出一絲表情。他的眉毛很濃,眼窩也很深,尖尖的鼻子活像老鷹的鷹勾,厚厚的嘴唇一張開語氣橫生:“老頭!聽說你不把位子給我?”
老人隻是鎮靜的抽起了煙,“我們幾位經過長老慎重考慮,覺得阿博的阿爹或許是更合適的人選。”
“說來說去,你還不是護犢子!”鷹勾男子有些激動,然後忽然又笑了起來:“我阿爹說的沒錯,看來隻能來硬的!”
不過他的笑容在臉上消逝的很快,似乎沒人能察覺到,“老頭,實話告訴你,你兒子現在我的山洞裏!”
老人的臉上有些按耐不住:“蓋羅!你太猖狂了!我命令你趕緊把他放了…”
“放?哈哈哈,那我抓他幹什麼?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去見!”說完,手下的幾個黑衣苗人把老人強行扛走了!
一行人慌慌張張的走出院落,不知從哪忽然飛來一隻剛剛那種罕見的鳥兒,“尾隨”在漸行漸遠的黑衣苗人身後,一直消失在雲霧的彼端…
這是一場苗族村落族權的公然政變!
我感覺漸漸清醒過來。我睜開眼睛,原來是一場夢…環視四周,我竟然躺在一個木屋裏的草床上!
身上忽然傳來疼痛的地方有人竟然幫我敷上了草藥…我想剛才一定是有好心人救了我,但不曉得是誰。
窗外夜已經深了,我忽然想到了檀兒,當我在身上四處摸索尋找手機的時候,卻發現已經不知何時不見了蹤影!
十二、夢一樣的謎我慌張的翻過身子,胸口感覺好多了,我掙紮著要坐起身來,突然發現床邊的椅子上還坐著一個人!
她的年紀已經很老,身著一件黑袍佝僂著背,臉上的褶子和衣服上一樣多。沒錯,她就是那個引我進洞的老婆婆不錯。
她坐在那裏紋絲不動,我一直都沒有發覺…她平靜的望著我一言不發。
我稍鎮靜下來一點,“請問您怎麼稱呼?”
她隻是微微笑著卻不回答…臉上的皺紋更顯得多了…
我注意到她旁邊桌子上的草藥碗裏還有剛剛抹過的痕跡,我猜想剛剛一定是她救了我。
我報以感激的看著老婆婆,“我想是您救了我!我十分感激…”
老婆婆依舊笑而不言…或許她是個啞巴…我想著。
我忽然想起好像在山洞旁她叫過我,哦對!
她終於開口了:“阿瀟,你我有緣…”她的聲音具有一種母性的親和力…
“是麼?”我真的感覺很榮幸。“因為我救過你兩次!”她忽然沉靜下來。
我稍有些奇怪,不過在懸崖邊的時候我確實有點山窮水盡的意思,我沒想太多隻是點頭以回敬。
我忽然又想到了檀兒…可能隻是依然抱著希望所以問道:“請問您,有沒有見到一個女孩,穿著白色的上衣和藍色的裙子。”
她又微笑起來,我有種被陽光融化的感覺。“你,是說白鶯?”
我頓時茫然,感覺又掉進了山穀…
喉間的幹澀讓我本能的吞咽口吐沫並搖搖頭:“不,她叫檀兒。”
看來是弄錯了…老人卻好像沒聽懂,“你明天就能見到她了。”
我隻當是老人或許有些糊塗,沒有理睬。老婆婆緩緩地站起身來,任憑衣袍拖在後麵的地上,老人回手指著我:“你需要休息,不嫌棄就在這睡吧!”
我看見她的手隻感覺入骨嶙峋,然後感激的點點頭。
老婆婆走到房門前輕輕拉開門,“願你做個好夢!”然後門就關上了。
夜,飄起蒙蒙細雨,雨點打在屋頂上,“嗒嗒嗒嗒…”,我忽然覺得我們就像雨滴,都從天上來卻掉落各方,不知檀兒現在何處是否安好…
隻怪那個苗家導遊和遊客,既不負責又不守信用!我忽然又想到了阿博,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但願別被南蠻王捉去…
我隻希望苗族的這場“宮廷政變“不要把我和檀兒摻進去,畢竟跟我們也沒有什麼關係。
白天的諸多事情已令我疲憊不堪,雨點拍打著我的背,助我進入甜甜的夢鄉…進入心靈的深處…
那是個很遙遠的地方,遙遠的時空。一個小男孩站在青翠的山腰間看著手裏一串黑色的“項鏈”,能看出他對這件禮物的心愛,那是8歲生日那天媽媽送的。他丟掉平時自己用細繩穿的彈珠項鏈,每天都拿著這一串愛不釋手。
“怎麼還不帶上啊小西?”一個年輕女子從山下走上來微笑著說。
男孩很調皮也很倔強,“我要登上山頂再帶上!”說完又興奮的沿著山路向上跑在最前麵。
男孩氣喘噓噓終於到山頂,陽光溫柔的灑在他臉上,洋溢出幸福。
小男孩長著可愛的“鴨蛋臉”,頭發有些黃,眉毛微微成劍型,不濃不稀但很清晰。一雙深褐色的大眼睛清澈靈動。讓阿姨們經常誇獎說為“眉清目秀的”!
山上的陽光有些刺眼,男孩低下頭,前麵有一條小溪,山泉緩緩流下。“救救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忽然傳來一聲女孩子的呼救。
男孩注意到聲音,四處尋找來源。原來竟然是一隻周身雪白的鳥兒,她受傷了躺在小溪邊,翅膀殷出血跡…在陽光的炙烤下顯得奄奄一息…
男孩把項鏈放進兜裏,然後俯下身把鳥兒捧在手心裏並找到一棵陰涼的樹下麵把她輕輕放下。男孩觀察著鳥兒,鳥兒海藍色的眼珠也靈動的看著男孩…男孩溫柔的用手輕輕地撫摸著鳥兒翅膀上的傷口……
鳥兒安靜的躺著,男孩忽然起身來到小溪旁,用一雙小手捧起一碗清泉然後跑回鳥兒身旁,俯下身把小碗伸到鳥兒嘴邊。鳥兒似乎心有靈犀吮吸著泉水…
忽然鳥兒玲瓏的嘴尖叫了起來,男孩有些奇怪卻發現地上除了自己多了個人影,男孩回過頭:也是一個小孩!
這個小孩樣子很新潮,一頭紅褐色的短發,一張圓滑的小臉,兩彎彎月般的眯眯眼。不知已經注視了多久。
“小紅毛”率先張口:“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