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米諾第一次參加慶功會,還不能很適應這麼“熱鬧”的場麵。實在是太亂了……酒灌了幾瓶下去,一幫人就把導演張民予圍在中間,挨個數落他種種不是,整個宴會弄得倒像是對張民予的批鬥會。
張大導演也一改拍戲時的嚴厲,任由大家在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不過,似乎沒有看見艾司呢。
米諾在人群中來回張望,終於在一個角落裏看見正在那獨自喝悶酒的他。與其說是喝,不如說是倒,看他仰著脖子舉著酒瓶往嘴裏猛灌的樣子,是不喝醉不算完了。
米諾穿過眾人,走過去坐在艾司身邊。
“你早知道她準備了另外一個結局的吧?”還讓自己鬱悶了好久,都不說提醒一下。
“你在說誰啊?”停下倒酒的動作,艾司看了她一眼。
“你知道我在說誰,我覺得你真可悲!”米諾瞪著裝糊塗的艾司,“她是那麼自私,隻想要你對她付出全部,卻吝嗇給你分毫,虧你還那麼喜歡她!”
艾司的眼中出現一股米諾從未見過的怒氣,他那樣生氣,轉過身來箍住米諾的肩膀,看著她說:“你算什麼,我不許你說她的壞話。”
米諾肩胛骨被捏得生疼,但絲毫沒有畏縮:“我說的是你心裏想了卻不敢麵對的話,但這不是我的想法。”
聽她這麼說,艾司的手鬆了一鬆,但仍沉著臉。
“你就是覺得她是這樣的人,自己又放不下,才在這喝悶酒吧?”揉揉肩膀,手勁真大。
“哼”了一聲,艾司沒有回答。
“你難道沒想過,就沒可能是這種情況?”米諾頓了一頓,見艾司專注地聽著,又繼續道,“她也許一直等著你親口告訴她,你和A是一樣的。連我這個外人都看得出來,你倆之間的問題根本就是缺乏溝通,你這個人,一定什麼甜言蜜語也沒講過。”
艾司人前雖笑得燦爛,真實的性格卻是悶葫蘆一個,有什麼話都往肚子裏咽,換作她是韓煜綺也會受不了的。
“你還滿了解我的嘛。”艾司笑了一下,悶悶地回答。
“那你還愣著幹嘛啊,馬上去找她啊,和她說清楚!她不是明天就去日本了嗎!”米諾推了他一把。
艾司身子晃了一下,卻還是坐著沒動:“你以為我不想去麼,可是如果不是你說的那樣……”
“你如果永遠不問,就永遠也不知道答案。我一直記得,那個在我耳邊說最討厭懦弱的人的艾司。”
米諾看著他,如果沒有艾司的鼓勵,現在的自己,可能早就回到北京去了,更別提當上女主角,拍完了電視劇!
雖然,心口有隱隱的疼痛,下意識地去想那天做的夢,會失去的東西,是她以為可以觸手能及的感情嗎?但,那終究不是她的。
“現在的你,不就是你說的最討厭的樣子嗎?我也討厭這樣的艾司。”
歎了口氣,艾司說:“有時候真羨慕你,能想什麼就說什麼,”站起身來他把倒空的酒瓶扔到一旁,“我這就去,省得在這惹你煩。”
於是韓煜綺看到了艾司,就是一副醉得不成樣的樣子。被嘟嘟扶著走進她家大門,她和春急忙過去攙過他,並打發嘟嘟回家。
本來韓煜綺正和春一起收拾明天出發要帶的行李,所以春也在她這裏。好容易把艾司扶到二樓客廳,讓他靠在沙發上韓煜綺說去給他倒杯茶解解酒,卻被艾司一把拉住。
“別走,我有話問你。”
挑眉,她又坐下。
春見狀說:“我去倒茶。”然後退了出去。
“我從來沒有像A那樣,說過很愛你這樣的話,是因為我一直都以為你知道,我是不能沒有你的。”艾司頭靠在她身上,因為醉酒而喘息著。
兩條眉毛都挑了起來,韓煜綺靜靜地等他下文。
“是不是因為我沒有說,所以你才生氣呢?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在我們發生了關係之後,你才開始疏遠我的?”艾司伸手強轉過她的臉,要看她的表情。
扯嘴角,臉上滿是嘲弄:“是不是一定要借酒壯膽,你才敢說出心裏的話?”
“果然還是我理解錯了嗎?”失望的表情,艾司把自己重重摔向沙發靠背。
“不能算錯,我確實有在等你說。”在心裏歎息,看著他如此傷心,她連報複都不會暢快,“可是如今你真的說出來,我卻沒辦法相信了。”
“為什麼?”像個孩子似的,他追問她。春端了茶進來遞給他,他一口氣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