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吳天良點點頭,“這一次劫掠的財貨再加上拿那個小妞和小白臉換來的贖金湊在一起,除了足夠讓我們再招上七八十個敢拚的兄弟,湊上三百整數另加打點官場關係獲個一官半職外仍是綽綽有餘。”
“我要求也不多,隻要披上身官衣有個官麵上的身份就已經足夠。”吳天良得意一笑,“現在這世道,朝廷自顧不暇,哪裏還有心打仗。我們自然不用擔心被送上戰場,就算咱們依舊占著這橫崖山不出去,想來他們也舍不得派人討伐。到時候咱們做起事來就要光明正大許多,除去老本行外,咱們可以真正學著設卡抽稅,甚至自己組建車隊行商,免得咱們得錢都落進別人的口袋裏麵。”
“山賊還想學人做生意?”一聲譏笑悠悠傳來,好似聲音主人遠在百丈之外就已經聽到了三人刻意壓低了嗓音的交談,“還是快些讓爺爺送你們投胎轉世,下輩子再做這種春秋大夢吧?”
仿佛專為烘托這道聲音一般,一個身穿山賊服飾,披頭散發,滿身血汙的身影捂住不斷滲血的右臂,踉踉蹌蹌從大廳門口奔來,口中急呼:“大當家的,大事不好了,有官兵從山下衝上來,他們武藝太強,放哨警戒和在營寨外守衛的兄弟們已經被他們全部截殺了!”
“老二,擊鼓!”畢竟是坐著刀口舔血,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營生,這些山賊頭目雖然是在慶功,但兵刃可都擺放在觸手可及的位置,隨手抓起鬼頭大刀,猛然躍上桌麵,就要組織起眾人對敵,隻不過剛剛發出第一條命令後麵色一變,扭頭看向右手邊的蔡三手,厲聲喝道:“老三,小心!這小子有……”
不是小子,而是女人。偽裝者隨手一擰手中猩紅短匕,將三當家在眨眼間陷入枯槁,甚至沒有來得及閉上那對圓睜眼睛的身體推開,腳步一錯,帶起一團薄薄霧氣,險而又險地避過那道向著自己頭頂落去的呼嘯風聲,迅速拉開距離,披頭長發下露出一張與身上肮髒血衣極不相稱的美豔麵孔。
五名契約者中,隻有她的血統與戰鬥風格最適合這種暗殺任務,本來她不是想要直接刺殺山賊中的最大頭目,但通過一路上的獵殺與拷問,鐵壁已經估計出這幾名首領的大致實力與強化方向,實力最強的吳天良是一名標準的戰士,攻高防厚,生命力旺盛,再加上boss的特殊地位,就算玫瑰可以通過武器發動吸血鬼吸噬精血的能力,也很難一擊斃命,反而有可能被反手擊殺。
而無論是陳槐還是蔡三手無疑都要脆皮許多,陳槐不必說,蔡三手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精於暗器身法之類,正麵搏殺的能力遠遠遜色。
眼見這個一直試圖挑戰自己第二把交椅位置剛才又刺了自己一句的蔡三手死在自己麵前,一手抓起鼓槌,一手用一柄鋼骨折扇護住自己的陳槐一時之間居然感到有些欣喜,不過當他聽到這張據說剝自精怪身上的大鼓傳出三聲連在一起的震耳鼓聲響徹整個橫崖山放下鼓槌方才有暇向外看去的時候,剛好看到玫瑰身上冒出黑氣,心中頓時泛起波瀾,聲音忍不住顫抖起來。
“術士,你是術士?!”
被他認為術士的顯然不止玫瑰一人,六七團金光各自裹挾著一道人影對上一名衝殺而來的小頭目,更有聖潔白光不時落下,將這間眨眼間陷為人間煉獄的大廳照耀得格外燦爛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