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這件事還是由大師親自處置吧,本公主一夜未回宮,還是就此告辭吧。”
金德曼擺擺手,就要告辭,她確實有許多事情需要處理。
雖然昨夜發生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但想一想新羅國風,就知道這些對於嫁給了自己親叔叔的金德曼而言不算什麼,相比之下,她更看重的是自己的收獲。
而她的收獲無疑是豐厚的,非但與陳浮生建立起了同盟關係,陳浮生話裏之意更是暗示美室已經不足為慮。
至於武藝,她目前尚不清楚自己有多強,反而被她放在了最後。
目送金德曼離去,陳浮生眼中隱隱露出殺機,卻最終還是被他按捺下來,隻是閉上雙眼,一聲悠悠長歎。
陳浮生自離開天欲尊者返回劍南道老家的那一日起,就一直盡量遊離於各種關係之外,保持獨立。
無論是在大齊朝廷還是在九天劍派,都是如此,甚至出來之後,還特意選了一個和尚的身份作為掩護,沒想到一招失策,居然在小小新羅翻了船。
這實在不是他心中所願,下意識就想要斬斷這層關係。
斬斷關係最簡單的自然就是殺了這個德曼公主,這個念頭一起就有如野草一般瘋狂滋生,這個金德曼哪裏會知道陳浮生曾經對自己起過殺心。
隻不過他還是強行將這個念頭壓製了下來。
因為他知道這個念頭與他素來的心意不合,一不小心,道心失守就會淪為邪道。
世間修行者,形形色色,有的慈悲為懷,有的嗜殺成性,最重要的便在於把守住自己內心的那一條底線,否則,按照正道所言就會走火入魔。
這是無論正道還是魔門都極力避免的事情。
“呼!”
長出口氣,陳浮生暗道一聲好險,開始清點自己這一夜過後的得失。
“這下子是與新羅國運徹底牽連在了一起,如果想要徹底割裂,非得幫助金德曼甚至新羅做大不可,雖然之前本就有這種想法,不過自願與必須還是有許多不同的啊!”
陳浮生仰起頭喃喃自語。
這一次他憑借著金德曼新羅公主的身份借助其氣運鎮壓情火,雙方的關係之間有著情火魔種、氣運甚至金德曼體內的一身真氣作為橋梁,他與金德曼、新羅已是有如玄武龜蛇相交密不可分。
有道是一報還一報,想要抽身,就必須將這一份氣運以十倍、百倍地方式還回去才行。
對於金德曼而言,就是幫助其登上王位,對於新羅而言就要幫其向外擴張國土方可。
當然,除去這些限製,他的收獲也是不小。
陳浮生心神沉入識海,那道六色光輪雖然依舊光彩奪目,但已經沒有了昨晚那種要掀翻一切的氣勢,平穩下來,體積略有縮水。
更是隱隱向著兩個方向延伸出去,不用說也知道其中一處是金德曼,而另一處,就是那個對他下手的璽主美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