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自然知道沈醉想要說些什麼,一拍腰間雙劍,笑著解釋:“亞子兄,難道忘記了我也是習武之人,對於一個練武的人而言,一把合乎心意的神兵就算千金也不換,我打算將來找到真正的大師為我量身打造一件兵器。”
“那你也太過豪氣了吧?”看起來雖然接受了陳浮生的這個說法,沈醉依舊痛惜道,“他們這塊石頭這麼高的價格根本賣不出去了依我看,最起碼一個對半折是輕而易舉。”
陳浮生搖了搖頭,一臉肅穆地說道:“對於我們習武之人而言,手中的兵器就是一切,我認為值一萬兩,我就花足萬兩,絕不討價還價,否則就是輕賤了掌中的兵器。”
沈醉搖了搖頭,一臉無奈說道:“算了,我和你們這些習武之人實在溝通不了,咱們還是去下一層吧。”
如果說前三層最多都是工藝品,第四層卻是真正和藝術文化掛上了勾。
滿滿的一層都是書本皮卷以及不是用畫軸而是用方框裝裱的畫作,就連雕塑都遠比一層那些來得要精致不少。
“這種畫,叫做油畫,據說調和顏料的時候就用了那些植物種壓榨出來的油,所以就算過了很久也不會褪色。”沈醉看陳浮生對於這些畫似乎很感興趣,開口介紹道。
“看起來倒是挺真實的,看起來倒是和傳說中張僧繇發揚光大的天竺“凹凸花”技法一脈相承。”陳浮生雖然不怎麼精通繪畫,眼力還是有的,“我們的水墨得了骨,他們的油畫則是得了肉,算是旗鼓相當,不過從意境上看,我們虛實相生比起他們專門寫實要高出了一籌。”
“怎麼,難道你對這不感興趣?”沈醉開口。
“那倒不是,隻不過買上兩幅掛回去鑽研比較也就夠了,用不著太多,我也不怎麼擅長畫畫。”陳浮生聳聳肩道。
其實真正更加吸引他的要屬於那些書本以及羊皮卷了。
那裏麵才是真正寶貴的財富。
“聽說在西方,沒有印刷術的時候,每一本書都要靠抄書匠親筆抄寫,等完成一本就要把他手指砍下,鑲嵌在封麵上,防止他泄露出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陳浮生想起讀書時看到的一則記錄,半開玩笑地問道。
“當然是假的,公子豈不聞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道理麼?”答話的卻不是沈醉,而是一個銀發碧眼,鼻梁高聳,身著一身墨底白色儒服的老人,也是這一層的管事。
“果然這些典籍書畫,還是要找個有文化的人來打理。”陳浮生心中陡然浮起這樣一個念頭,對著這個看起來比大齊人還要大齊人的的異邦人抱拳作揖,“在下陳浮生,草字守正,見過先生。”
對方回了一禮,“閣下可以稱呼在下的名字袁天象,或者表字萬象,至於原先的名字,即便告訴了閣下,左右也不會明白,還是無需多提了。”
“袁天象?”陳浮生忍不住就要笑出聲,接著又是又聽到了萬象兩個字,急忙開口:“莫非老丈就是這萬象閣的主人?”
“在我麵前不必拘束,在下知道閣下為何而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對方仿佛預料到了陳浮生的反應,對方輕笑一聲,“這個名字確實是向那位袁天罡先生借鑒而來,在下聽說他他觀天相人相而知萬事的能力之後實在佩服,於是取了這個名字以敬前賢。至於這家萬象閣的主人自然不可能是區區在下,我隻不過是取了個名字而已,閣下既然知道這個傳聞,對於我西學相比也有些了解,不知道想要找哪方麵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