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浮生結果方子,掃上一眼,無非是些關於百花釀的服用注意事項,倒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將方子摸入袖中,陳浮生朝崔楊拱一拱手,道了聲謝,起身告退。
在大堂前負責抓藥的學徒接過方子,抬起頭看了一眼陳浮生,這才開口說道:“這百花釀不是製藥,平時也沒什麼人要用,這裏沒有存貨,你先在這兒等一下,我去後院給你取過來。”
陳浮生自無不可,點了點頭,看到對方拿起方子走進後院,他也不去看那些病患,索性踱步到那三張畫像之上,細細欣賞起來。
學徒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不過陳浮生卻是有些合不攏嘴,不可置信地說道:“方子上不是說每次隻需要服用上一兩杯就行了,怎麼會有這麼大的一壇?”
學徒氣喘籲籲地將兩個十斤左右的大酒壇謹慎端起擺放在櫃台桌麵上,如果按照一次一杯來計算,怕不是要服用上整整一兩年的時間。
“這位兄台理解有誤了,還是由東壁來給兄台解釋一下。”一個青衫方巾的青年跟在取藥的學徒身後,笑眯眯地對著陳浮生解釋道,“我們回春堂的百花釀雖說名稱看起來是酒劑,其實卻屬於膏類,兄台請看……”
說道這裏,對方輕輕揭開封皮,一股內斂至極的酒香微微釋放出來。酒壇中,酒水宛如清水,可以輕而易舉地看到沉寂在最底部的琥珀色藥膏。
合上封皮,對方繼續開口解釋:“正如兄台所見,這百花釀在密封五年之後,藥性會自然而然地在底部凝結,若想要有所效果,最好便是取用這底部的藥膏,用這本身的酒水溫酒化開,我看那道方子上並沒有提到這些,小四也是剛學沒有幾年,不知道這百花釀的用法,所以專門前來給兄台解釋一二。”
陳浮生微微一愣,卻不是因為對方的話,而是因為百花釀的存在,真正證實了這回春堂的那些手筆並不是偶然,祖上確實與修行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是丹鼎之學啊!”別人不清楚,但陳浮生受損的神魂在這百花釀打開後便真正活潑起來,而這百花釀中微微釋放出來的靈氣更是讓陳浮生斷定這就是修行者專用的丹藥。
要知道天地廣大,雖然元氣存在於世界間的每一個角落,但也存在著濃鬱程度以及種類的區別,其中修行者將對修行有益可以直接吸取的的種類統稱為靈氣,無益甚至有害的便歸為煞氣,當然,這隻是一個籠統的劃分,因為個人體質及修行功法的不同,或許對於某個人而言大補的靈氣就無異於穿腸毒藥,但經過不知多少歲月的發展,如今基本上還是大致確定下來,靈氣基本上就是那些比較中正平和,對於人身沒有太大承載要求的天地元氣,而煞氣則是更為極端一些,在修行的第四步、第五步凝煞煉罡的時候,很大程度上便是通過天罡地煞這些奇異的煞氣反過來磨練己身,從而提高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