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嫵媚妖嬈的鼓聲將包廂之中的靡靡之音暫時性地打斷。
陳浮生一臉求教地看向身邊的老前輩——葉信。
“那是梳攏開始的標誌,”葉信將手從身邊的荔枝胸前那一對乳鴿之中抽出,用絲巾擦拭幹淨,“好不容易來了,倒也不妨看看。”
這一桌子雖說以孟鵬舉為首,之前開口拒絕了老鴇的提議,但是其實對於這批新貨還是有好幾個人感興趣的。
聽了葉信開口,頓時激動起來,將半開的窗戶完全打開,這下子自然一目了然。
這些梳攏的姑娘都被安置在了二層的平台之上,葉信用手指指點點,為陳浮生講解:“原本這風月場中姑娘一般到了十三歲便可以出麵應客,自然也就可以答應恩客為她梳攏。不過十三歲畢竟太嫩,叫做“試花”,十四歲正當其時,叫做“開花”,十五歲就已經過時了,叫做“摘花”。不過後來發現這些年紀還是太輕,身子受了摧殘,平時看著沒有什麼,但往往要少做幾年甚至十年的事,再加上這些年,咱們蜀中覺得小丫頭片子沒什麼感覺,所以梳攏的年紀才往後推後了一兩年,這一批看起來都已經有了十六七歲的年紀了。”
“那想必姑娘們還要進行才藝展示了。”陳浮生畢竟看過些雜書,對這些也不是一無所知,指著那些姑娘們手中的樂器和擺放在桌前的文房四寶問道。
“那當然,這個雖然在青樓裏麵找姑娘,主要還是看姿色身材,但那也太過庸俗了,名妓名妓低等妓單純賣的是姿色,中等妓賣的是才情,高等級女賣的是名氣,所以才叫名妓嘛。如果連一兩手的絕活都沒有,連中等妓都做不了,更不用說花魁了。更何況這初夜,姑娘們功夫怎麼樣,大家都不清楚,能夠決定價格的自然就隻有才藝了。”葉信熟門熟道地解釋,“這一批的姿色倒是都不錯,比起前幾屆要強上不少,隻是不知道才藝怎麼樣。如果水平還過得去的話,今晚肯定很熱鬧。”
“那是當然,”徐娘半老的老鴇不知道何時又鑽了進來,大力推薦,“這一批可是花了我不少力氣從全國收集到的上等貨色,沒有一個是咱們蜀中本地的,而且其中大多數可都是犯官之後,是識文斷字的大家閨秀出身,雖然培養的時間短,但是本身的氣質可也相對保留了不少,比起那些貧苦出身的,單論身份和氣質就要強出不少。”
“那倒有些意思了。”就算是孟鵬舉也都被吊起了心思,青樓之中大戶出身的倒也不少,隻不過蜀中封閉,這些年又相對平靜沒有什麼大的變故,這種上乘貨色自然難尋。”
而且女人如果不是實在走投無路也不會選擇這一條道路,而一般來說,那些大戶總有些親戚故舊能夠拉一把手的,很少有到餓死的地步。
像那些實在沒有辦法的,投到青樓的時候,家裏也已經完全破敗了下來,再加上青樓大多是從小低價買入培養,這樣一來,就算原本有什麼好的出身,也就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眼前這一批,出身不錯,進入青樓的時間也短,倒是更讓這些已經玩慣了青樓的大少爺們心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