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扭動,原本半截身子藏匿在虛空中的蛟蟒已經露出全部,體型縮至十之一二,緩緩遊動到鐮刃附近,原本凶性彰顯的豎瞳中靈性流轉,似是渴望又似畏懼地頂著那道雪亮鐮齲

五指一鬆,將玄色鐮刃重新推向陳浮生,少女運功三轉,將那種舒服到汗毛的愜意感覺驅逐出體外。

不過心中對於陳浮生所言此物有助於她突破神通元靈之境的法再無絲毫懷疑。

不知不覺中,這位第六魔王轉生的少女已經將這口鐮刃列為必得之物,既然她因陳浮生失去了那道降魔之箭,那麼從陳浮生身上找補回來自然也是理所應當。

“非也非也。”

陳浮生搖搖頭道:“這法兵雖是鐮刃之形,實則並無實體,乃是大道真意所化。琉璃兒乃是佛門大德以遍照大千日月光明清靜琉璃錘神通為本祭煉而成,真身便是錘形法寶,得了那件錘兵更是契合。道友卻是不同,道友今世乃是純正人族,即便將這一件法兵煉入體內,不過是等同於多了一門神通,雖然可以化身鐮刃,但更加近乎於道門修行有成後的元神道果,和法寶之身並不相同。”

“任你巧嘴如簧,歸根結底,不過還是想著將我祭煉成法寶,隻不過換了個名目法而已。”

冷哼一聲,少女臉色慍怒道:“如果我祭煉了這件法兵,你難道還會任我離開不成。”

“這個自然不校”

陳浮生看看此女臉上神色變化,緩緩拖長聲音,一臉誠懇道:“不過如若道友願意接受陳某將這打入道友體內,等若在下多出一件有望法寶的神兵,若是傷損道友分毫,於法器靈性也是有傷,將來成就法寶就要難上十倍,我自然不會行此不智之舉。而且我也不瞞道友,這兩件法兵與我神魂相連,乃是將來證道之寶,隻要道友將這件鐮刃化入體內,自然就與陳某氣機交感,氣數相連,除非……”

“除非什麼?”

見陳浮生話有周折,少女臉上慍怒之意複又收起,一臉好奇問道,心中則是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我觀道友之前操控的那支降魔之箭雖然神威非凡,但在精微之處差了些火候,這才會被我輕易借用生死棋法洗練了自身烙印,想是未能得到真正傳承,隻是憑借資臨摹而成,若是道友能夠將這門神通修煉至極境,借此割裂與陳某關係也非不可能之事,這一點,想必道友心中也是明白。”

親眼見陳浮生施展道法,少女自然清楚陳浮生身懷生死棋法同遁劍訣,不過比起那件鐮刃來,這根本道法毫無疑問更加珍貴,而且還涉及到修行之人最為根本的隱秘,她才不相信陳浮生會舍得傳授給她。

可是陳浮生話裏意思卻是不由得她不向著此處猜想。

“道友納那件鐮刃入體相合之時,我也會連帶著將這道劍意打入其中作為祭煉之法,至於能夠領悟幾分真意就要看道友分了。如果道友能夠真正修成此劍,從陳某手中重獲自由,陳某也絕不加以阻止,事實上任道友資橫溢,想要參透隻怕也要花上二三十年光陰,這場地大劫最凶險之時就是現下開盤,以及將來最後的收官階段,你我二人修為還摻合不進去最後部分,而若是這二三十年內有道友為我效力,足以護佑在下度過大劫前潮,就算是到時允道友一個自由之身又算得了什麼,相信到那時,一件法寶我還是割舍得起。”

完這些,陳浮生慨然張開手臂,再無言語,他已經言盡於此,擺明車馬,接下來是戰是和,就要看這位第六魔王轉世的少女如何抉擇了。

左右他現在占據優勢,無論如何都不會失手,甚至所得多寡也差不了多少,無非花費多少氣力區別而已。

他是擺下棋盤之人,自然可以穩坐釣魚台,笑看這作為棋子的少女在棋局中左突右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