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兼備攻守的一記卻是全無效果,這些黑羽本就是那金烏汲取真火之力血脈蛻變時脫落下來,性親和這赤金真火,被這道火虹一燒,反而越發通靈,非金非石,卻有鏗然之聲響起,越發映襯得不似凡物。
至於這真火燒融虛空,本來可以偏折扭曲一應法術神通,使其全部落於空處,可是這些玄色翎羽上麵卻是和相思線相連,受著陳浮生神念操控,兜兜折折,無一疏漏地跨過這層稀薄虛空,落至金烏身上。
金石鏗鏘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就見這些玄色翎羽以更加迅猛的速度氣勢沿著來時方向從金烏體表彈射出去,帶起呼嘯破風聲。
這金烏畢竟是上古異獸,複以真火之力祭煉了不知多少千年的肉身,早已將身軀祭煉得勝過一切法器,便是上乘飛劍也難切割出傷痕,更不要這些並非以飛劍之法祭煉的翎羽。
隻不過尋常情況下這金烏通體被真火之力包裹,便是有什麼法器襲來,也就直接被真火焚毀為破銅爛鐵,元胎破碎,根本無法接近肉身半點兒。故而這金烏在上古之時才不以肉身稱雄。
唯一一次失利便是被神人引弓射下,唯一一次就破開了護身真火,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看著翎羽無功而返,陳浮生毫不意外,他這一次本就是試探這金烏的肉身強度和真火之力,才好做出調整。
微微讓他可惜的就是在被鎮壓在不盡山下數千年的時光中,這具金烏屍身固然被那張白澤精怪圖抽取了大半修為,但也被那縷金烏殘魂借著其中的地火岩漿之力將昔年被那神人造就的巨大傷口重新彌合複原,氣機絲毫看不出有任何不協調之處。否則他哪裏用得找這麼麻煩,直接從當年那處傷口順勢切入便是,直接就能在其肺腑內髒當中翻江倒海。
十指一張,在虛空中一抹而過。
如果上一次陳浮生隻是以神念遙遙牽引這些翎羽的方向,那麼這一次可就是真正操控了。
虛虛一晃,上千翎羽重新扭轉方向,隻是這一次卻是不忙著重新向那金烏奔去,而是猛然一振,根部的那些相思線便應機顯化出來,然後這些相思線不在遊弋,而是向著那些黑色翎羽上一搭一繞。
靈光一振,等到靈光散去,這些翎羽已是完全變換了模樣,不再是翎羽形態,而是盡數化為一模一樣的三尺長劍,吞吐火光,鋪蓋地,隻是看上去就覺不出的駭然。
“去!”
陳浮生猛然提聲,卻不是對著這些飛劍,而是那一柄看似穩定這處陣勢外再無他用的遍照大千日月光明清靜琉璃錘而去。
猛然一轉,大錘將那片琉璃佛光盡數收歸體內,催動體內法力上行,原本收斂壓製得氣勢也自真正放開,達到神通元靈之境。
光芒大放,將虛空震顫引起的層層漣漪盡數壓下。
然後這江戶萬民就忽然聽到一聲破碎聲同時在心頭響起,震懾身魂。
陣勢當中,那頭原本氣勢如虹的巨大金烏再也保持不了原先模樣,被迫從縮頭收足的狀態中強行恢複過來。
護身的金虹亦是動蕩不平,生出許多氣機薄弱而去。
直到這時,那些懸停在其四周的翎羽飛劍才算是終於等到出手的最佳時機,盈盈一繞,三尺青鋒連帶著火焰虹光盡數斂起,化為纖細一線,向著下麵切割而去。
劍光雖然纖弱,但聲勢卻是極為浩大,每道劍光便帶起一道轟隆雷音,上千道雷聲在這其中疊加,簡直有撼動地之力。